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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答應下來之後，就想著讓穆潔拍兩場，要是實在演不出感覺再換人，老朋友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哪想到穆潔能孫樂演活了！一舉手一投足，帶上長期受訓的乾淨利落，持槍臥倒的姿勢，看起來跟專業的一模一樣，舉手敬禮，手上的勁兒似乎能帶出一股風兒來。笑起來的時候，帶上孫樂所獨有的兵痞氣質。

“咔”。穆潔下來，王導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稱讚道：“很精彩。”這是兩人見面以來第一次的單獨對話，也算是對穆潔的一種認可。

“謝謝王導。”穆潔一下戲，立馬就變回面癱臉了，邊拿著助理遞過來的毛巾擦汗，邊往旁邊的樹蔭下走。

…

初冬的早晨並不十分冷，蘇燁哈著氣，跑出校門就進了流光公司的大門。剛開始進去的時候，分配給他的任務就是打掃最髒累的廁所和走廊，但人很奇怪，總是覺得在廁所是安全的地方，兩個人有秘密的時候，總喜歡到廁所來說。

蘇燁聽到過很多東西，嫉妒的，使壞的，背後說人的，喜歡八卦的，各種都有。這中間聊得最多的就是穆潔，這段時間董事長對穆潔的照顧和偏愛，人人都能看的出來，公司裡的資源先緊著她，有什麼好機會都先考慮她，這背後有多少人看得眼紅，多少人不忿，同樣是一個公司的，也沒見得你比我厲害上多少，憑什麼受這麼大的差別待遇？

“誒，你說穆潔是不是董事長親戚啊，不然一個新人值得董事長那麼上心？”這是公司裡的男演員。

“哪裡啊，我聽說穆潔家裡就剩她一個人了，她以前還是個飯店裡跑腿的，連老公都娶不上。”

“我看她年齡還小啊，這個年紀不急著結婚吧。

“那只是她長得嫩，她報道那天我看到她填的表，真實年齡都二十好幾了，一般女子像她這麼大孩子都能上小學了。”

兩個男人洗完手就出去了，蘇燁卻拿著抹布在單間裡不能動作。這對話讓他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已經……不知不覺就嫁給穆潔了。

轟一下漲紅了臉，他記得那天早上，他第一次見到穆潔的時候，晴姐把添上他名字的戶口簿和結婚證交給了穆潔，那這麼久以來，穆潔看著他的時候，是不是會想到他是她的丈夫？即使她從沒有承認過，他也承諾絕不會纏著惹她不快……

原來前段的突然驅逐，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蘇燁臉上的紅色腿得一乾二淨，真要設身處地地幫穆潔想想，其實自己挺討厭的，長的醜又不乾淨，還死皮賴臉地扒著不走，屢次理直氣壯地承諾會還錢，卻只是欠得越來越多。

真的是，像一隻賴皮狗一樣啊。自己是從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呢？在自己最喜歡的人面前，變成自己最不屑最厭惡的樣子。以前穆潔沒錢沒勢，她就能稍微包容自己一些，但他從不曾對她主動過。現在她出名了，自己才巴巴舔著臉去每天給她做飯，那副嘴臉，哪個人看得出來是因為愛而卑微，還是奴顏婢膝趨炎附勢。

穆潔對待他態度前後差異太明顯了，這也間接驗證了蘇燁的猜測，他不願意相信自己在穆潔眼裡是這個樣子，心裡隱隱抽痛，感覺臉上有水，抬手一扒拉，全是淚水。

就在前不久，他還為成功留在穆潔家裡沾沾自喜，總覺得別人說的烈女怕纏郎的說法，再真確也沒有了，事實卻是，他只不過是一隻挑梁小丑。

蘇燁眨了眨眼睛，把眼眶裡的水都擠出去，用袖子擦了一把臉，拿著抹布和桶繼續工作。

蘇燁，你丟不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