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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完全不好。

中原中也在心裡反駁。

簡直就像是有意識地把人形的他和球形的他給分成兩個人一樣。

「中也。」

他停下腳步，先前還一直不敢看向千葉的藍色眼眸直直地看向千葉，裡面帶著顯而易見的認真。

「不管哪個都是我，所以稱呼什麼的用一個就好。」

千葉遲疑地眨了眨眼，猶猶豫豫地回答。

「那就……都換成中也先生？」

中原中也：「……」

是什麼給了你我要放棄「中也」這種更親密的而改成「中也先生」這樣的稱呼？

「中也先生？」

「不懂人心」的千葉還在疑惑地試圖離開。

「前面再拐個彎就差不多了，我們趕緊去結帳吧。」

明明稱呼問題比結帳什麼的更重要吧！

中原中也很恨地咬了咬牙，還是沒能剋制住，他轉而鬆開拉著購物車的手，一把搭在了千葉的肩膀上讓她面對自己，整個人更是直接靠近。

「不是『中也先生』。」

呼吸噴灑，彼此之間的距離更是貼近到彷彿能直觀地感受到對方的溫度，千葉來不及反應，臉頰邊就傳來了被髮絲掃過的輕癢，她睜大眼睛，直接陷入一片藍色的大海。

蔚藍、廣闊、帶著海浪的拍打出的瀲灩波光，卻又人性化的浮現出不屬於海洋的羞惱與委屈，又一次地認真重複著。

「不是『中也先生』。」

「啊？哦，好好好我知道了！」

太近了！為什麼突然這麼近！

千葉迷迷瞪瞪的眨了眨眼，在反應過來的時候下意識的一個顫抖，手條件反射抬起一把推向中原中也。

千錘百鍊的中原中也沒動，千葉卻正好順著這股力道後退幾步，直接離開了對方手臂的範圍。

「那個……有話好好說。」

千葉輕咳一聲，反應過來又理直氣壯。

「不好意思，太近了，有點不習慣。」

中原中也表情逐漸空白。

「……哦。」

足足好幾秒，他才終於在被嫌棄（？）的打擊中恢復過來，卻又還是不死心地用失去靈魂的乾巴巴的聲音繼續追問。

「那稱呼……」

千葉穩了穩呼吸，先是一個前置。

「其實我覺得『中也先生』也挺合適的……」

中原中也的眼眸失去高光。

「但是——」

她轉折，讓對方下意識的提起了期待，然後……十分禮貌的一棒子掄了過去。

「不用擔心，等中也先生變回去我的稱呼也會變回去的。」

中原中也的心直接pia嘰一聲掉到了地面，甚至地面還生生裂出了個縫，讓這顆心掉得更深。

中原中也深深的看了眼掛著禮貌笑容的千葉，只覺得自己彷彿看到了一隻掛著無害外皮身後卻晃著尾巴的小惡魔。

人和人外的待遇竟然差別如斯！

到底，兩個人還是看似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的去結帳了。中原中也習以為常地拿上了全部的袋子，和千葉走在街上。

一開始因為人來人往的喧囂聲音，然而等到走過商業街回到居民區後，只有偶爾會看到路過的人的街道頓時變得安靜起來。偶爾有帶著涼意的秋風時不時地吹過落葉，摩擦著發出沙沙的聲音。

兩個人一開始還偶爾偷偷瞄一眼對方，但是在某一眼不小心對上之後，又同時像是被電到一樣刷的一下轉頭，便再也沒幹偷瞄的事。

儘管氣氛有些尷尬，但是千葉覺得如果能安靜到家也不是個壞事，不過現在她還是有事情要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