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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撥他三兩句話，對楊凡來說並不費多少力氣。

不過楊凡自認為很隨意的兩三句話和直白的問題，在龍泰聽起來，卻不是那麼簡單。

我有夢想嗎？

自己有要完成的願望嗎？

小個子的龍泰，聽到楊凡的反問之後，整個腦袋都完全低了下來。

有一點掙扎，也有一點希冀。

要知道，是人總會有一點對未來的遐想，哪怕學者班那群根本就沒把前途放在心上的學員，也會像做白日夢一樣的認為自己能像楊凡一樣，很輕鬆的就成為通靈學者。

龍泰有沒有想過？

答案是肯定的！

小腦袋在掙扎數息後，龍泰才看向楊凡，低聲道：

“我有想過的。”

當然，也僅僅是想過而已。

以龍泰怯弱的性格，他沒有那種我要做到‘不可能完成的事’的決心。

“只是單純想過而已？”

聽到這個回答，楊凡不以為意的略微頷首。要是自己問出這個問題，龍泰馬上就昂著頭說自己有什麼什麼願望，有什麼什麼夢想，楊凡才會覺得不正常。

這種帶著不確定和不敢肯定的口吻，十分符合龍泰的性格。

“那你有想過，自己會有改變的一天嗎？”

“你有想過，有一天自己能昂著頭走出學者班，走出楓樺學院嗎？”

“你有沒有想過，或許自己在將來，會成為修士班學員需要仰望的存在？”

連續三句問話從楊凡開口傳出，讓好不容易鼓起勁對楊凡點頭的龍泰，差一點又喪失了抬頭的信心。

自己，有想過這些嗎？

總是被人欺負，總是被人瞧不起，總是被人嘲笑。

自己真的一點都不介意嗎？

不是這樣的！

我其實，我其實是介意的！

為什麼他們都要嘲笑我？

我從來不招惹別人，我一直安安靜靜的呆在學院內，為什麼他們總會欺負自己！

我也想改變的。

我不想被人嘲笑，我也不想被人戲弄。

要是可以，誰願意天天擔心被人當玩笑看待，總拿自己出氣！

我真的不喜歡這些。

但是，我，我做不到。

我沒有成為魂師的天賦，天生不適合成為一名魂師。來學者班，已經過去四年，也沒有看到成為通靈學者的希望。

作為一名武不成、文不就的廢物，沒有辦法去改變什麼。

更不可能像楊凡一樣，一下子變的這麼厲害。

自卑，其實不是與生俱來的。而是在不斷的與人對比之後，深深地發現了自己完全比不過任何人的事實後，一種非常無奈的心理變化。

而這種心理變化，楊凡只是瞥了龍泰兩眼，基本上就能猜的一清二楚。

“你真的想改變？願意嘗試？”

適時地，楊凡又重複的問了一句，聽到楊凡再次開口詢問，龍泰張了張嘴，嘴裡發出了一個‘我’的音節之後，就沒了後文。

“連一點嘗試都不敢，你憑什麼說自己想改變？就像學者班那群人一樣，整天做白日夢嗎？還是說你其實根本沒有改變的念頭，覺得這樣過下去挺好！”

又一次開口，楊凡的口吻逐漸強硬起來，咄咄逼人的說出這些話，雙眸緊盯著龍泰，似乎能看穿他一切想法。

“我”

楊凡不停的逼問，讓龍泰臉上的掙扎神色愈發明顯，他很想開口，開口說出那句他一直不敢說的話。

但是此刻卻依舊沒能說出來，就像是卡殼了似得。

漸漸地，龍泰發現楊凡的目光不再那麼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