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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雲姝慢慢坐起來,對鏡自照沒有偽裝的臉龐。
鎏月應該早就發現自己不是皎皎了,就在鳳鳴樓面前的時候。
還是沉不住氣啊,林雲姝輕嘆氣。
與其讓鎏月小心翼翼地陪自己演,還不如主動告知她。
雖說告知的方式有些讓人接受不了。
說起皎皎這個名字
倒也奇怪,明明剛從火劫中醒來時,什麼都不記得,卻在鎏月在為自己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往事在瞬間洶湧而來。
更奇怪地是,自己竟然會溫順地笑著同鎏月說「真好聽」。
也正是這一應,竟就在鎏月面前做了三個多月的「皎皎」。
剛開始是在努力地扮好「失憶」的皎皎,然而竟一日一日地沉迷下去,恍惚的時候,甚至只能想起自己就是皎皎。
林雲姝想著想著,眼中隱隱現出懼色。
就在連她自己都會迷糊林雲姝是誰時,燁帝突然駕臨公主府了,猶如被當頭潑下冷水,讓人頓時清醒過來。
當皎皎時的確是十分的無憂無慮,但也是因為在公主府的極力遮蔽下,才能如此。
然而公主府能遮蔽自己一時,卻不能遮蔽一世。
不敢告知鎏月,自己已恢復記憶便是因為如此。
只有「失憶」的人的嘴巴才是最安全的,不會輕易被別有用心的人套到話和抓到把柄,那樣才不會給鎏月添麻煩。
然而這種狀態實在是不好演。
林雲姝以為已經演得足夠好了,怎知兄長還是一眼看穿自己的偽裝,就在那日同鎏月在京中大街上偶遇他的那一次,也不知是何處露出的破綻。
如今連落宿何處都是兄長的主意。
不過,要來這座城卻是林雲姝自己的意思。
畢竟按鎏月的性子,是一定會下派人手來尋的,既然這樣,不如藏在鎏月想不到的地方——她自己的封地錦州。
當提到錦州時,林苑也沒有被為難到。他道這裡有一戶質樸人家,從前受過他的恩惠,若將自己暫且寄留在那,是不成問題的。
兄長啊……無論到哪都有門路。
「皎皎姑娘。」有人輕輕拍打窗欞,打斷了林雲姝的思緒。
「大娘怎麼了?」林雲姝有些緊張,生怕是大娘通報有人在搜查附近。
「這麼晚還不睡喲。」
「現在。」她吹熄了燭火。
也不知兄長將自己託付給這一家的時候,為何用的還是皎皎這個名兒,不但如此,連他們喚起皎皎時,連自己都情不自禁地應下。
果真是……中了邪。
兄長說得不假,這戶人家質樸而又不過分熱情,屋中又收拾得整潔,在這裡連住下幾日都無任何不適,更何況……他們還會幫自己把些「桃花」給趕走。
明明是有易容的啊。林雲姝百思不得其解,為何還會引來些殷勤公子。
除了那一道疤,在公主府時所作的偽裝可是一分不少。明明只有之前容貌的五六分,也不知為何看上去還能招引人。
心事多了,思緒漸漸變沉,總算生出了睡意。
醒來後,還是迷迷糊糊的,正是這殘餘的睏倦,讓林雲姝不知不覺地拿出信筏,提起筆,洋洋灑灑地寫完後,便開始給信封口,即將完成之際,原本流暢的動作突然頓住了。
既都給兄長寄了,那要不要也給鎏月修書一封?
可若她真收到了,必定知道自己住在錦州的,到時……指不定來勢洶洶。
只是……不讓她知道訊息,會不會更著急?
林雲姝細細思忖一下,決定在給兄長的信中添上一句「長公主萬安」。
然而添完後她便後悔了,讓鎏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