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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窗外,雖然是黑天外面也如同白天一樣,白雪皚皚的雪野讓人心曠神怡。她說:“好長時間沒看到這曠野,這雪景真好看,心裡舒服極了。”
這火車到蛟河還得五、六個小時,覺著困了,穿上羽絨服趴在茶桌上想睡。他推起她,從玻璃絲袋裡取出他的軍大衣鋪在橙子上,用自已的羽絨服蓋住她的腿,併攏攏她的頭髮得意的笑了。她很舒服,也很喜歡他這樣的笑容,比冬日的陽光還曖和,覺得自已被這樣暖陽陽的溫暖包圍著,他的大厚熱手掌壓在自已臉上,她喜歡和他這種沒有距離的、隨意的、溫曖的、透明的情感。陳波熟睡時淅淅颯颯的鼾聲傳出,比音樂還好聽,閉著眼睛的樣子也很美,毛絨絨的睫毛,彎彎的眉,他的生活遠沒有陳波這樣豐富多彩,一天三點一線的緊張學習,才使他趕到上等生的行列,相信會給她一個很好的未來,以後的日子會像現在一樣美好。
一路看著他的書,車過老爺嶺到大姑家子,劉旭感覺到腿上的陳波在動。到小姑家陳波睜開眼睛,劉旭捧起她的頭吻吻溫潤的唇,車廂裡的人都迷迷糊糊。陳波讓他躺一會,他不幹,怎麼會讓她一個人面對車廂的沉寂,滿是醃漬的汗味,渾濁煩躁的喘息,愛卻釋放著和美的和絃。陳波躺著和他說著話,隨著車晃晃悠悠一會又沒動靜,細細的鼾聲又起了。他細心地給她蓋蓋,摟著她,怕車把她晃到地上,接著看自已的書,他覺得非常充實,如同擁有整個世界,全世界都這樣的安逸。
火車後半夜三點多到蛟河,和他嘮到天亮,送他上了客車。媽媽也搬到蛟河,而且買賣擴大了,連批帶賣,生意很好。
晚上和媽媽嘮到後半夜,娘倆總是有說不完的話。
第二天中午,劉旭來了,他這個人就像活驢似的,有使不完的精神頭。“人家還困著呢?”
“出去走走就精神了。”
“真沒辦法,你簡直就是魔鬼!”他笑。
吃點飯,穿上大姐給買的粉色羽絨服。他過來瞧瞧:“嗯,真跟花似的。”她斜了他一眼。他們延著大河往前走著,有冰的地方,她蹲著他拉,特舒服,有時來回很多圈,她還是不起來。他就把她拉到雪地裡,把她埋起來,露個腦袋。趁他躺在雪地印雪人,陳波趕緊手撓腳蹬雪把他埋起來,連腦袋也沒給他留。他們並肩躺雪地上,心和天空一樣開闊,只覺得這冰雪掩蓋的世界好美,白皚皚的連著天,她躺著不願起來,他掀她也不起來,躺著特舒服,看著藍藍的天,多麼高遠啊,人多麼渺小,忽然頭上一隻鳥飛過,落在大雪的枝頭特別淒涼,忽然想起爸爸孤零零的墳頭。
她忽地坐起來,“明天有事嗎?能和我一起上山嗎?,媽媽已經不孤獨了,她有了新伴。”
他手撫在她凍得冰冷的臉上,“我沒事!”她空落落的心看著這張熟悉的臉,單眼皮下不小的眼睛,很親切的一張臉,很原意看,心裡也特別依賴,他總是能理解自已。此刻劉旭擁住她,是這些柔弱的雙肩承擔了本來應由他們承受的痛,這份悲壯一直在他們老少心底深埋著。
他說:“你回家歇歇,明天早點起來坐車到我家,我騎車帶你去。”
陳波到大姐店裡走一圈,大姐這些年生意一直很好,必竟苦孩子出身,能享了天堂的福,也能吃了地獄的苦,曲軸、電機拆呀,裝呀,一干就是天亮,為了白天能賣上,因為這是季節性的東西,也許差一天就剩下沒人買了;再加大姐的聰明勁,按旁邊幾家買賣人講,正常人腦袋轉一圈時,她已經轉一圈半了,各條渠道讓她算得,別人不掙她掙;什麼黑道白道不在話下,文的、媚的,而且她一聽到機器的聲音就知道哪出了毛病。看著大姐開著拖拉機去庫裡提貨,心裡別提多高興了,大姐找到了自已的價值,不斷地把新的裝置引進來,服務蛟河農民。大姐人圓好,人長得也亮,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