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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泣了半天，趙曉舞抽泣著說：“我懷孕了！”

“咳！”趙曉聞直起的身體一下子躺倒了。“懷孕你哭什麼呀？”

“姐！我不想要孩子！”

“不想要？不想要你懷孕幹嘛？”

“我也不知道啊！嗚嗚！”

“媽媽知道嗎？”

“我還沒告訴她，姐，我害怕！”

“你呀！自己還像個孩子，以後可怎麼能照顧孩子？”趙曉聞搖著頭。“好了好了！別哭了。明天找個時間，我陪你去醫院，做個孕檢吧！”

“嗯！”

趙曉聞關上了手機，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回頭看看蘇中。

蘇中完全像洩了氣的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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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5）

柳金成決定給自己放兩天假。

到市委黨校參加完縣委書記短訓班，他沒讓司機開車來市裡接，而是讓司機晚上把車開到石頭旯子，他到長途汽車站買了張票，就去了石頭旯子，要去看看當年他下鄉的屯子，看看燕子。

他已經好久沒坐過長途汽車了，從市委組織部下派到縣裡當副書記，後來又當縣長、縣委書記，自然而然就遠離了這樣的交通工具，坐在擁擠的車裡，座位也不舒適，但心情還是好的，四個多小時的路程也不算太遠。他已經30年沒見到燕子了，從下鄉的知青點回城參加高考，就再沒見過，她會是什麼樣了呢？

當年的燕子是石頭旯子最漂亮的女人，理所當然地嫁給了高幹子弟——村支書的兒子虎子。柳金成他們剛下鄉那陣，兩個人剛結婚，燕子穿的大紅大綠的，讓柳金成這些所謂的城裡人也看的兩眼發呆。用現在的話說，燕子的漂亮不是美豔、不是妖嬈，而是純樸、而是自然。不是衣著讓燕子更加扎眼，反而是她讓那身新衣服顯得有點平淡。再說那個年代，沒有什麼禮服、套裙的，也就是顏色鮮豔一點的新衣服而已，女人的美，出自天然。而虎子游手好閒，和燕子在一起就顯得委瑣、狼狽了。兩個人的反差和不配誰都看得出，但虎子雖然打小就好吃懶做、仗勢欺人，對燕子倒也沒了脾氣。漂亮的媳婦誰不心疼？只是村支書的老婆對這些看不慣，罵兒子是娶了媳婦忘了娘，動不動就給燕子臉色，找她的茬兒。就這樣，小日子過的也還平和。和公婆住對面屋，吃穿不愁，讓旁人羨慕，還有什麼奢望呢？

但城裡的知青來到這裡，改變了這的一切。

柳金成等幾個最活躍的學生集中到一個知青點，給偏僻的山村帶來了新鮮的氣息。他們白天勞動，晚飯後就在一起吹拉彈唱，給寂靜的村裡帶來了音樂和歌聲。漸漸地，感染了當地的男女青年，也跟著聚在一起，燕子自然也在其中。起初只是靜靜地出神地聽，後來也跟著哼唱，看知青們跳舞，雖然靦腆，身子也不由跟著晃動。年長有看不慣的，呵斥著當地的年輕人回家，有的根本喚不回去，有的回去了，又偷偷地轉了回來。

知青們剛來時根本不會幹農活，村裡就把燕子等幾個人分配過來，給知青們做示範。燕子勤快、麻利，是一把好手，自己總是幹在前頭，還不時地幫幫落在後頭的知青，告訴他們要領，農活也是要用腦子的，用巧勁兒不能用蠻力。平時燕子看知青什麼都覺得好奇，但幹農活時燕子儼然是個老師，一招一式，行家裡手。知青裡也是各式各樣的人都有，調皮搗蛋的、但對燕子都還有份敬意。

柳金成是知青點年齡最小的，但幹起活來從不落人後。家裡窮，他打小就幫大人幹活，去火車站裝沙子，到鍋爐房灰堆裡揀煤核兒、到磚廠做專坯，雖然沒幹過農活，但活是相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