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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三金忙道，“各位爺面前都有文法四寶，可將銀錢寫了，舉起便可，我報了最高數字，若無人加價那這錢袋便是爺的了！眾位爺都是雅人，大聲喧譁之事還是少做為宜。楚老爺開了一百貫，可有爺……秦二爺一百五十貫，果真是富貴人家……”

口說無憑，他們順口一說，說不得待會就反悔了，還是白底黑字寫下來好些。

萬三金一邊報著錢數一邊緊緊盯著高未凡的身影不放，到底是有錢人家，不過是一個錢袋而已，居然已經叫到了八百貫錢！

“莊老爺出了八百貫錢，可還有各位老爺加價的？”奇怪了，人呢？

剛才不過一錯眼間，高未凡居然已經沒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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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暗暗發惱，趕緊將場子交給黃葉，自己提著衣裙快步下臺。她身上的一筋三脈已經被封了半年多了，再這麼下去，說不定真的會出什麼岔子！她可不想年紀輕輕的就落得個半身不遂的慘狀。

才下了臺，模糊暗色之中她的纖腰忽的被人一摟，她瞠目才要尖叫，耳畔傳來笑意：“我帶你找他去。”

未輕寒？

萬三金下意識掃了葉聞人那邊，他正側臉與酸腐書生說話，沒有看到這邊，倒是那酸腐書生一抬眼，準確無誤的丟過來一記陰惻惻的冷眼，那眼神彷彿是如刀子一般，刺的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奇怪了，她不記得她有得罪他啊？

葉聞人抬眼，看著柏少陽心滿意足的正將一記冷眼收回來，略略錯愕旋即便醒悟過來，輕笑了聲故意問道：“你在看什麼？”

柏少陽好整以暇的喝了口茶，“沒事，只不過遇見一個昔日向我問診卻被我打出去的老爺罷了。”

葉聞人聞言含笑：“你一身醫術，浪費在我一人身上未免太過浪費了，醫者濟世為懷才是。”少陽剛才應該是看見她了吧。

“切，我學醫只不過為你一人而已，救那麼多人做什麼。”柏少陽嗤笑了聲，低頭隨便在白紙上寫了一串數字。

葉聞人這才微微側眼，他身體雖不好，眼力卻好，堪堪抬頭只看見那月華色與淡黃色的衣袂交疊在一起，快速從側門閃了出去。胸肺裡又湧起一陣微微的刺痛，他掩唇咳了聲，若無其事的與柏少陽照常談笑，心神卻早就不知去了何處。

眼角略一掃，忽的看見一個人影從門口閃過，如果他看的不錯，那是個絕對不會再度出現的人。

清眸之中溫文立刻散去，厲色顯露無疑。

柏少陽成功標到一件錢袋才要向葉聞人炫耀，一回頭卻見他正若有所思的看著門外，不覺也跟著慎重起來：“怎麼，身體不舒服了？”

葉聞人沉吟須臾：“少陽，知不知道如柳姑娘在何處？”

“天曉得。”

葉聞人執筆匆匆在面前宣紙之上寫下幾個字，柏少陽看清之後，不由咂舌：“她今兒會過來？怎麼可能？”

“未十一能來，她來了又有什麼稀奇？”葉聞人淡淡的道，山嵐之色全是冷厲煞氣。將那紙條遞給柏少陽：“你務必在一炷香之內找到她。”

“你會不會太過杞人憂天？”

“防患於未然，總是好的。”葉聞人答的慎重。

柏少陽盯了他半晌，搖頭嘆氣：“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很像一個人？”

葉聞人微微一笑：“我不想聽。”

可是他偏想說，“老媽子。你真的非常像老媽子。”

……葉聞人咳了聲，笑的依舊溫文含蓄，開口：“滾。”

※

出了門，門外月色皎潔，一輪碧月瑩瑩然的掛於暗黑天幕之上，清凌凌偏又寒噤噤。竹苑裡面的喧鬧與絲竹聲交相在一起，彷彿就在耳邊彷彿又在極遠的地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