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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那明晃晃的刀尖在練無傷蒼白的臉上比來比去,任逍遙叫道:“不可!”
凌烈臉上汗水涔涔而下,一招手:“藍電,拿刀來。”
“主、主人。”做夢也想不到,驕傲冷酷的主人居然肯為別人捨去一臂,藍電驚得語無倫次。這真是他認識的主人嗎?
“不行。”出言阻止的居然是任逍遙,“她恨你入骨,你就算砍了手臂,他也一樣不會放過無傷。”
其實凌烈何嘗不知道聶琬瑤的用心?這女子恨不得將自己挫骨揚灰,好容易待到機會,哪能如此輕易算了?她目的不是這隻手,而是想試探一下,練無傷在凌烈的心裡是什麼位置,她手頭這個籌碼有多重!
聶琬瑤被戳中了心事,也不慌張,淡淡地道:“不知刻朵什麼花好看呢?”手一抬,刀鋒就搭在練無傷的臉上,輕輕一壓,劃出一道血痕。
“住手,我給你便是!”凌烈腳步一錯,拔出任逍遙腰間佩劍,一咬牙,朝著自己左臂砍去!
紫宸剛剛爬起來,見這情景,一聲慘叫,幾乎昏去;任逍遙和藍電也是驚撥出聲,不忍再看;聶琬瑤哈哈大笑,滿腔快意,只覺自己這一年的苦楚終於值得了。
當凌烈把這一刀砍下去的時候,他忽然覺得很平靜:無傷,我愛你,為了你我可以砍掉一隻手,你的逍遙能這麼做嗎?他忽然很看看練無傷的臉,想看看他還會不會為自己心痛,會不會後悔離開自己……
“住手!”
這是練無傷的叫聲,凌烈一驚停手。
本來被點住穴道,連話也不能說的練無傷竟然動了!他反肘一撤,擊中聶琬瑤的小腹,趁她一慌之際,夾手將刀奪了過來。
凌烈哪肯放過這樣的時機?踏上一步,一掌擊在聶琬瑤胸口。當此危機之時,下手再不留情,已是用了十成的功力。
聶琬瑤身子高高飛起,又重重摔落在地上,已然氣絕。她的眼睛兀自睜得大大的,至死也不明白,為什麼她臥薪嚐膽吃盡苦頭,還是不能傷及凌烈一分一毫?為什麼象凌烈這種人,居然有人願意不顧性命的護他。
“凌烈,你快來。”任逍遙扶住練無傷的身子,滿臉憂色。鮮血正不停順著練無傷的嘴角湧出,染紅了肩頭的衣服。本來他的內傷就沒有復原,現在又強自運功衝破穴道,奇經八脈倒流,已是強弩之末。
凌烈瞪著滿是血絲的眼睛,向藍電大喝:“還愣著做什麼?快叫大夫!”
尾聲
倒黴的神醫被凌烈氣急敗壞的吼了句“救不活他你就給他陪葬”之後,擦著冷汗進了寧心閣。
凌烈守在門外,心裡則有說不盡的懊惱悔恨。“馬車是誰找來的?”
紫宸跪倒在地,兩肩抖個不停。“是,是我。”
凌烈二話不說,照著他的心窩就是一腳,將他踹翻在地。“你做事怎麼這樣不仔細?不會先檢查一下嗎?”若非看在紫宸對他忠心不貳,又立過不少功勞,早就一掌拍死了。
藍電在一旁跪下求情:“主人息怒,紫宸是一時疏忽才鑄下大錯,看在咱們跟主人這麼久的份上,饒了他吧!”
任逍遙也勸道:“事已至此,再追究也是無用,還是祈禱無傷順利脫險吧。”
“滾,滾!”凌烈大吼一聲。藍電連忙拉著驚魂未定的紫宸退了出去。
一腔怒火無從發洩,冷烈狠狠一掌擊在牆上,嘶聲道:“為什麼,為什麼他要不顧危險強行衝開穴道,他不要命了嗎?”
任逍遙輕輕一嘆:“他不這麼做,你的手臂哪裡還保得住?你是他最心愛的人,他怎麼捨得你受傷?”
凌烈全身一震,猛地轉過頭:“你說什麼?他愛的不是你嗎?”
任逍遙先是一愣,苦笑一聲:“你聽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