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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都是同齡人，很快就熟了起來，她知道我老家並不在這裡，又不是在這兒唸的書，就很驚訝，然後特直白地問我：“為啥不去南方找工作，來這小地方幹嗎？”

“我們是高考擴招後的第二屆畢業生，你肯定也深有體會，當時大夥兒都開開心心地捧著入學通知書進了大學門，可就忽略了凡事必定有利也有弊，這不後遺症就體現在目前浩浩蕩蕩的就業大軍上，僧多粥少競爭極為殘酷，工作特不好找，再加上剛畢業，沒工作經驗，找工作是處處碰壁。難怪當時臨畢業時向我師兄討教經驗時，他鄭重其事地告訴我說，那就是滿腹牢騷語，一把辛酸淚！”

“也是，不過呢來這兒也還行吧，工資水平相對來說比較高，最主要是公司提供住宿，食堂呢也是福利性質的，只象徵性的收點錢，除了一天兩塊五毛錢的飯票外，基本看不到人民幣流通，倒可以攢錢。”

儘管面試完畢後還滿懷希望，可真正身處在這棟六七十年代的建築內，心裡面還是有很大落差的，我覺得所有公司在招聘方面的作為就好比參加一場相親，應徵的人總是把自己打扮地很光鮮，然後用那張能把稻草說成金條的嘴，真的假的不斷地往自己身上套，一旦騙到手後就毫無掩飾地暴露出本來面目，愛咋地咋地，反正有合同在手，你不滿意違約走人，大不了我再婚，不向你索要精神損失費就已經很寬宏大量了。轉念一想，自己也不是多優秀，找工作那會兒不一直排在相親隊伍的尾巴尖上，好不容易插了個隊，並被相中了，還是要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的。

聽了陳漁的話也算有些安慰了，“對了，面試時老外看過我的英文簡歷，說英語水平還可以，暫時會做些書面翻譯。”其實老外具體咋安排我並不清楚，心想沒準能從陳漁那裡能提前得些小道訊息呢。

“真的嗎？那太好了，以後我就輕鬆多了。”看來她也沒多少內部情報。

在陳漁的指點下，我第二天先到廠區的人力資源部辦理入職手續，由於是職能部門，人員較少與行政部在同一間大辦公室。班車來得較早，人力部的餘經理還沒到，我只好在辦公室裡隨便翻翻公司的宣傳頁。

突然間推門進來一個身材高挑，一身正裝雖不太年輕，但卻散著成熟氣質的女人，她直奔我這邊熱情地打招呼：“趙君吧，昨天太忙了沒能親自去接你，怎麼樣，都安排好了嗎？”

“哦，你就是行政部賈經理吧，昨天是您一路給我打電話指點的吧，真是太謝謝啦！蕭姐都給安排好了。”

“別客氣，一個人大老遠的來這兒挺不容易的，以後有啥事直接告訴姐就行了，你不是有我的號碼嘛！”

“嗯。”不過我心想這熱情肯定是衝容總的，同時也不僅感慨人家真不愧是做行政工作的，為人處事能力可不是我們這些剛畢業的愣頭青就能學會的，對於像我這種略略有點兒小背景的人，既不會太過熱情籠絡，當然又不會把你排除到籠絡的隊伍之外，總之二者之間的度她把握的是很到位的。

這時餘經理到了辦公室，他先拿出一打公司的規章制度給我，可能我沒能轉換了學生的角色，還像學校那會兒一樣逐頁逐條的認真默記著。殊不知坐一邊的餘經理早就等得不耐煩了，都大半天過去了見我制度才翻了一小半，他也顧不得啥風度，隨手就把試卷丟給我，我猜他當時心裡肯定在說：“得！又碰一傻妞。”等拿起試卷才現，原來不僅是開卷考試，就連答案都跟試卷訂一起了。

例行程式走完，餘經理拿出了勞務合同，由於我是這批研究生中第一個報到的，合同也是臨時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