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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舅舅不來也好,剛剛換了新督軍的緣故,現在霖州城進進出出都卡得非常嚴,十分不方便。所以這次婚禮雖然傾盡杜家之力辦得隆重,但實際賓客數量還不如她之前過生日請來的多。
上一次見舅媽都去年夏天舅舅生日的時候了,杜允慈好多話與舅媽講。當然,沒大事,全是瑣碎。
二表哥和二表嫂笑話杜允慈才是舅媽的小女兒。
舅媽摟住杜允慈:「怎麼不是?鈺姑在上海念書那會兒,沒介紹之前,別人不都當她是我生的。」
「就是就是!」杜允慈柔弱無骨般,直往舅媽懷裡鑽。她也確實一直當舅媽是半個姆媽。
姆媽去世的第二年,她就去上海念書了,多數時間生活在舅舅家中。舅媽是除開姆媽之外,和她最親近的女性長輩。
去休息之前,舅媽又單獨和杜允慈到樓上杜允慈的閨房裡講體己話。
這閨房明天就將變成她的新房,一部分已經提前開始佈置。新房遵照的是中式的繁文縟節,處處貼著大紅囍字,更搬進來好幾個裝有隨嫁物件的紅木箱,大小不一。下午出門前杜允慈還沒見著。
舅媽便是先開啟其中一隻比較大的紅木箱,翻開層層疊疊的被褥,取出壓箱底的一件瓷器。
杜允慈瞅著怪稀罕的,看起來像帶蓋的水果盒。她打趣:「舅媽,這該不會是你送我的嫁妝吧?」
舅媽不明意味地笑一下,揭開蓋。
只見盒子裡竟然放著一對呈交合狀的男女。
雖然曾經在學校的課上見過比這更露骨的物件,但當下杜允慈仍舊臊得要死,急忙按著舅媽的手將蓋子蓋上:「舅媽你做什麼呀。」
舅媽卻將蓋子重新開啟,非要她端詳:「在舅媽面前羞什麼?你第一次來月事都是舅媽教你處理的。你姆媽過世,家裡又只有你父親一個,明天你要嫁人,現在舅媽得教你夫妻之間的床笫之事。」
「學校裡都教過了,我懂的舅媽……」杜允慈臉紅撲撲的。其實她還沒完全做好和蔣江樵做夫妻的準備。她都打算,明天晚上和蔣江樵商量。蔣江樵肯定會聽她的,不會強迫她。
舅媽抱著那對物件拉她坐到沙發裡:「那我也得再給你講講。學校老師肯定沒我給你講得細緻。」
杜允慈沒法子,只能聽著。
舅媽果真講得細緻,細緻得杜允慈越來越抬不起頭。尤其舅媽後來又拿出一條紅色的褲子,看起來像新娘嫁衣的配套褻褲,但開了檔,舅媽告訴她明晚如果不好意思在夫君面前脫光衣服,就穿這條褲子,就可以在不用脫光的情況下與夫君行房。
最後讓杜允慈捂住臉的是銀托子。
舅媽解釋這個不是給她用,是給蔣江樵的。
「那你們怎麼不自己給他啊。」她如何給得出去?杜允慈以往明明覺得自己思想是開放的,現在卻第一次質疑自己可能算不上真正的新派人,否則怎的還無法自如地面對男女之事?
舅媽樂不可支地摟住她:「傻孩子,這是按照習俗必須準備在你的嫁妝裡的。現在你們新婚也根本用不上。要等你以後肚子裡懷上小娃娃,沒辦法和他行房,再拿這個給他自己解決。」
杜允慈感到自己的呼吸都是熱的:「舅媽,是不是該睡覺了?時間不早了。」
「好好好,我也差不多該講的都和你講完了。」舅媽將所有東西放回原處,輕輕拍兩下她的頭,最後道,「你的枕頭下塞了本小書,以後可以多看看。」
送走舅媽後,杜允慈去枕頭下拿。事先猜到肯定是春宮圖之類的,兩隻眼睛驗證的時候她還是被上面極其露骨的姿態給震住了。
甚至某一幅畫叫她腦海中瞬間閃過自己和噩夢裡那個蔣江樵的顛鸞倒鳳,嚇得杜允慈急急把書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