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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下定了決心。如果我能解決掉厲燁的問題，我就一定要告訴穆榮，我不是蘇茜茜。如果他還願意接受我，我就和他談一場貨真價實的戀愛。

那天晚上，厲燁帶我去聽了歌劇《費加羅的婚禮》。那個歌劇將近兩個小時，全都是大段大段的義大利語。平心而論，好聽是挺好聽的，但是我也真的聽不懂，全靠電子顯示屏的字幕看劇情。

劇情大意是，一對青年僕人情侶要結婚，但是貴族老爺對年輕的女僕不懷好意，而另一些貴族壞人則想陷害那個男僕，也就是費加羅。這是一齣喜劇，所以結尾是青年僕人終於還是夙願得償，戰勝且捉弄了壞心眼的貴族們。

厲燁特意對我說：&ldo;這齣戲很適合入門者聽，比較熱鬧，歡快。以後我再帶你聽更複雜，更宏大，更高階的。&rdo;

我客氣地點點頭。厲燁在音樂方面確實有點造詣，說的話我都能聽懂，比天體物理強多了。

他在看演出時，表情深沉，投入，有時會跟著旋律輕輕地晃動。這時候的他又變得很有魅力。幸虧我見過他講課的奇葩狀態，見過他那天情濃之後仍然能收回自己的冷酷本性。當然，更重要的是，我和穆榮已經有了約定。我不會做讓穆榮不高興的事。

我不由得想，如果沒有穆榮，我是不是就會喜歡上厲燁呢？

可能也不行，但肯定可以偶爾跟他苟且一下。

我心虛地發現，原來自己在感情方面沒有自以為的那麼偉光正。我曾經以為自己在愛情裡是最堅貞不屈的那個。此刻有點懷疑，以前所謂的目不斜視，可能不過是因為沒得選。

演出散場後，厲燁送我回家。我們兩人坐在他的加長豪華車後面，他還興致勃勃地跟我聊歌劇：&ldo;對我來說，歌劇就是最美的東西。茜茜，你感受到歌劇的魅力了嗎？&rdo;

我坦白地對他說：&ldo;我也覺得很好聽，但是我平時聽歌，還是喜歡聽簡單一點的。&rdo;

說的時候已經做好了他會教訓我的準備，但他並沒有教訓我，反而和氣地笑了：&ldo;就像那天你唱的那段卡門一樣？&rdo;

&ldo;差不多吧。很庸俗，對吧？我就是個大俗人。&rdo;

&ldo;這也沒什麼。我也聽流行歌的。我姐姐訂婚宴的歌手就是我請來的。&rdo;

&ldo;亞洲天后？&rdo;

&ldo;對。我喜歡她的聲音。裡面有些高貴漂亮的部分，很像歌劇。我喜歡那種聲音在陡峭山谷中不斷攀升的感覺。流行音樂很悅耳。在那些歌裡，你聽得到花香，鳥鳴，午後的一杯茶，遠去的愛人。但是在歌劇裡，你聽得到極為浩瀚的宇宙，你好像在凝視深淵……&rdo;厲燁說得感性又動情，我剛剛被他打動，就聽見他繼續說：&ldo;從小我就沉湎於宇宙那種無窮無盡的感覺，所以後來，我去學了天體物理……&rdo;

沒想到話題咻地一下轉到了天體物理上，我趕緊阻止他：&ldo;天體物理我一個字也聽不懂。我們還是聊音樂吧。&rdo;

&ldo;那很可惜。&rdo;他有點遺憾：&ldo;我倒是剛剛在帝國大學開了一門天體物理啟蒙課，適合你這樣的入門級學生……&rdo;

我嚇得連連擺手：&ldo;不了不了，我是學渣，我就不去自取其辱了！沒得辱沒了您的課堂。&rdo;

厲燁饒有趣味地看著我：&ldo;茜茜，你最近好像長大了很多，跟以前不太一樣了。&rdo;

我立刻想，他居然也感覺到了。不愧是厲總裁，觀察力果然很敏銳。我有點好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