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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聞宣扯回勒住自己喉嚨的衣領:「瞿正民我第一千零一次提醒你你早就不是警察了別再拿審犯人的語氣和我說話!」
「我不是警察了也還是你老子!」
瞿正民是交接完夜班準備回家的時候,看到一群乳臭未乾的小子急哄哄走進門診大樓,一眼認出其中背著女同學的那個正是自家兒子,才知道瞿聞宣原來已經從葛媛那裡回來了,和一個月前去時一樣悄無聲息、招呼不打一個。
他這才立刻追著他們跑來急診室。
瞿聞宣懶洋洋掀眼皮:「你也就能在我面前稱老子耍威風。」
到底顧及當下的場合,瞿正民不和他繼續對著嚎,壓下火氣,重新問:「你究竟又闖什麼禍了?」
瞿聞宣翻白眼:「阿sir,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又』闖禍了?沒弄清楚就先入為主判定我有罪,我告你誹謗啊。」
小混混架勢那叫一個活靈活現,躲著的幾個人原本等著偷看瞿聞宣如何被他老子訓得像孫子日後好有談資笑話瞿聞宣以報他們方才在球場上被瞿聞宣打成孫子的仇,倒意外見識了一番瞿聞宣令人驚嘆的模仿能力。
作為被瞿聞宣懟的當事人,瞿正民就沒覺得有意思了,尤其瞿聞宣學的還是小流氓。他胸中業火噌地重燃,即將發作。
林躍適時現身插話:「醫生讓補手續,但我們沒一個成年人,說得把大人找來。瞿伯伯,得拜託你了。」
瞿正民再次忍下抄鞋子的衝動。
林躍瞧了眼瞿聞宣,陪瞿正民一塊去了。
兩人前腳走,後腳藏著的那剩餘幾個跳出來打趣瞿聞宣:「你今天吃炸|藥了,連你爸都頂撞,也不怕回家後他抽你。」
瞿聞宣微揚下巴,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笑話,誰抽誰還不一定。」
幾人自然不信他的吹牛批,紛紛嘁倒彩。
瞿聞宣一副愛信不信的表情,目光投落急診室:「你們怎麼全出來了?裡頭現在什麼情況?人有事沒?」
「她是女的,醫生在給她做檢查,我們不迴避還留裡頭耍流氓?不過我估計她沒事。」說著鄭耀伸手指往瞿聞宣嘴上抹。
「你幹什麼?」猝不及防,瞿聞宣避之不及。
鄭耀哈哈笑:「給你嘗嘗『血』的味道唄。」
瞿聞宣:「?」
鄭耀一胳膊夾住劉亨達的脖子,也往劉亨達嘴裡塞手指:「胖子你說你什麼眼神?蕃茄醬都能看成血?來,你也嘗嘗『血』!」
瞿聞宣聽言舔了舔。
果然,甜的。
還帶點辣。
不過——
「沒流血不代表沒事,你沒見她都暈了?等會兒看醫生怎麼說。」
鄭耀正和劉亨達相互往對方衣服上擦沾到的番茄醬:「也對,換我被胖子這噸位砸一下也夠嗆——胖子你死定了!還不快去找你爸媽準備好賠人家的醫藥費。要是嚴重點人家父母準得和你鬧,告到警察局。」
劉亨達不服氣:「如果不是瞿聞宣打那麼狠我怎麼會為了搶球追出去?要負責任也該瞿聞宣來!」
鄭耀不過開玩笑,未料劉亨達不僅當了真,還較起真:「不是吧胖子,這種時候扯皮?這麼說那球還是瞿聞宣從我手裡搶走的,我也得負責。不止我,你們都有份。」
頓時鴉雀無聲,氣氛不算融洽。
說到底大家全是學生,其他人其實和劉亨達一樣心裡忐忑。這和平時他們打球自己摔到撞到不同,受傷的是不相干的人。而真正嚇到大家的不是賠醫藥費,是「告到警察局」。
他們多數家庭背景普通,明年高考,為的是掙光明的前途和未來,誰也不願意受影響。
縱使他們清楚鄭耀話裡有誇張的成分,鄭耀的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