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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瘦但卻極有力量,雙手像兩隻乾枯鋒利的鷹爪,葉初陽被她抓住胳膊,好像被尖銳的鷹爪抓進了肉裡。她的雙隻眼珠同樣沒有瞳孔,就像只兩隻黑色的扣子,一絲魂光和生氣都沒有。
葉初陽看著她的雙眼,呼吸一窒,怔住了。
江瀛一把將她拉開,擋在葉初陽身前,道:「別碰他,我帶你女兒去醫院。」
公路邊停了一輛計程車,鍾伶的母親抱著鍾伶坐在副駕駛,江瀛和葉初陽坐在後面,車開了,音響裡飄出一首調子甜蜜又弔詭的歌,沒有歌詞,只是一個女人在哼唱,偶爾伴隨低笑和說話聲。
這首歌聽得葉初陽渾身發冷,但還是試圖去聽那句唸白,在那女人吟唱第三遍的時候終於聽清楚了那句唸白:我知道你們都不愛我,我知道你們在計劃殺死我。
葉初陽正思索這句話的含義,胳膊忽然被江瀛碰了一下,他轉頭去看江瀛,見江瀛微笑著往前抬了抬下巴,眼神有些玩味。葉初陽循著他的視線往前看,竟對上了鍾伶的眼睛。
鍾伶被母親抱在懷裡,頸子枕著母親的手臂,頭往後吊著,她扭過臉來,睜著那雙黑釦子似的眼睛正看著葉初陽,臉上陰森又冷寂。
葉初陽發現她的嘴唇在微微翕動,似乎在跟著音響裡的那女人念著那句唸白。
江瀛又道:「看到了嗎?前面沒有司機。」
駕駛座的確沒有司機,這輛計程車在無人駕駛中快速在公路上竄行,而鍾伶的母親還在大喊:「師傅快一點!我女兒要死了!」
葉初陽扭頭避開了鍾伶的注視,捂著臉低嘆一聲氣:「別說了,我快嚇死了。」
江瀛低眸看他,笑道:「這都是你創造出來的,怎麼還會害怕?」
葉初陽在自己渾然不覺的情況下向江瀛轉過身子,看似要躲在江瀛懷裡,捂著臉說:「我沒想到鍾伶的精神艙會這麼詭異啊。」
計程車停在一間牆皮脫落搖搖欲墜的破醫院前,鍾伶被母親抱著進了醫院分診大堂,葉初陽和江瀛跟在後面,一進大堂,葉初陽就聞到破敗的建築特有的水泥發潮的氣味,還有醫院裡濃鬱到發苦的消毒水味,這間醫院已經很破敗了,裡裡外外都露出牆體本來的石灰色,空氣中漂浮著陰沉灰靄的空氣。
分診臺後有一名護士,護士在翻看一本線裝書,桌上擱著一本檯曆,江瀛指著檯曆,道:「今天是2000年7月12號。」
葉初陽也看到了那本檯曆,道:「我們看到的一切都是鍾伶在20年前7月12號的經歷。」
葉初陽稍一錯身,分診大堂已經沒人了,鍾伶和其母親以及那個護士全都了無蹤影,像鬼魂一樣消失了。整棟大樓裡死寂無聲,陰風陣陣,葉初陽忍不住抱緊胳膊在周圍尋找鍾伶,急道:「人呢?他們去哪兒了?」
江瀛:「……葉博士。」
葉初陽聽到江瀛到他,就向後回頭,霎時就愣住了。
那隻消失在鍾伶家樓道里的暹羅貓此時蹲在江瀛肩上,閃爍著怨毒光芒的綠色眼睛幽幽地看著葉初陽,它眼中的攻擊性太強,葉初陽看到它的毛髮奓起,爪上尖銳的指甲已經抓破了江瀛肩部西裝面料。
葉初陽想用江瀛撿的球棍把這貓趕跑,但是江瀛就把球棍扔在了路邊。江瀛還是很冷靜,臉上甚至露出一點笑,道:「它讓我們去五樓。」
於是他們和這隻貓去了五樓,剛才大堂的護士恰好端著醫用託盤從樓道里走了過去,葉初陽連忙跟在她身後,走到一間病房外,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鐘伶和鍾伶的父母。
「你是怎麼看的孩子?伶伶怎麼又變成這樣了!我娶你有什麼用?你就是一隻只會下蛋的母雞!」
那高瘦的男人應就是鍾伶的父親,他正揪著妻子頸子後的衣領把妻子往牆上扔,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