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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一點的時候，食堂就開飯了，丁睦這才見到除了院長以外的其他人。

幾乎全是男性。

老師被安排在一個長桌上吃飯，丁睦數了數，除了他們三個，只有四個老師，根本用不完這麼大的長桌。

李保恩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慮，笑著說：「丁老師，我們還在繼續招人，這麼大的長桌現在是坐不滿，以後可是要坐得滿滿當當的！」

其他老師也附和著說：「丁老師，我們上午出去採買東西了，沒能招待你們，真是不好意思，不過你也別嫌我們招待不周，畢竟院裡這正是用人的時候，等回頭老師多了就好多了。」

丁睦笑笑，只是客套幾句，並沒有應聲。

「丁老師，你們今天就先熟悉一下環境，等明天你們再開始上課，我們院雖說是孤兒院，但孩子們還是要上幼兒園的啊！」一個矮矮胖胖的老師說道，他剛剛自我介紹說他叫馬陸，笑眯眯的，顯得很富態。

這個名字總是讓丁睦想起與之同名的一種蟲。

長而多足，滾圓捲曲。

飯菜是沒問題的，丁睦特意開了眼看過，熱氣騰騰，香氣撲鼻，或許是因為來人不多，所以肉菜大多都是在孩子桌子上，老師的桌子上跟那邊一比，就顯得挺素了。

這美味的飯菜可能是陰山對這些進山的人最後的憐憫。

第一天總是過得很快，因為沒到晚上，也沒有人做出錯誤行為。丁睦發現，有些老師在面對他的時候總顯得欲言又止。

「怎麼了？」丁睦問道。

那個老師嚇了一跳，連連搖頭，說：「沒事兒，什麼也沒有。」

「他們這態度挺奇怪的，丁哥，你瞅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沒？」程溯翔撓撓頭，悄麼聲兒地對丁睦說。

「在陰山，不奇怪才是最大的奇怪。」關毅抬手把程溯翔拉遠，擠進二人中間，一臉警惕，「你又不是頭一回進山，雖說以前有人保，但也不是啥都不懂吧，見了奇怪的地方不知道查查去嗎？你上我大爺那就是這麼學的？在這問一新人？」

「我大舅能教我什麼呀，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老頭整天撅個嘴板著臉，半年來我就進過一回山，還是撞路進去的。」程溯翔一想起過去的半年就覺得慘，「他整天覺得我是你派去監視他的，巴不得我進不去山呢。」

「撞路？」丁睦有些好奇。

「哎這個我跟你說！」程溯翔又扒著丁睦了，一臉興奮：「陰山不是十天一開嗎？但是總有提前擊殺站長的人啊，那些人擊殺了站長之後霧就撤了，他們就能出去了，這時候趁著這個時機開車進去，就是撞路進山。」

相當於，學校開關門都是定時開關，如果有學生不按著點到校，他就進不去，但是，等有人出來的時候，他可以去蹭一波開門的時機。學校正經開關門時間仍然沒變，但是進門的機會變多了。

「撞路的一般是新人，」關毅說道，「誤打誤撞進來了，又沒法出去，只有在這等下一次撤霧。」

新人多等於死亡率高，死亡率高意味著站長將更難擊殺。

很多進山的人都不怎麼看得上新人，畢竟沒有誰想給自己找麻煩，但是如果新人進入得多，黑和澤選擇到老人的機率就會變小，從某種程度上還可以給他們擊殺站長贏得時間。

因此，還是有不少人願意拐一些新人進來做炮灰的。

「有沒有零傷亡的記錄？」丁睦想了想，問道。

「當然有，不過極少。」關毅回想了一下，「我父親那一輩好像有幾個外家的老手，零傷亡記錄挺多，但是隨著死在陰山的人越來越多，難度也越來越大，怨氣越積越多，近幾年都聽不到什麼零傷亡的訊息了。」

「丁哥，你知道麼，哪怕是我們秦哥帶隊，也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