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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瑝默默將懷中的人緊了又緊

待兩人趕到老宅，見保鏢們都在外頭忙碌，喪事已開始準備，因無主事的人在場坐鎮，場面很是混亂。

殷瑝想到平時都是老程在負責爺爺的飲食起居，爺爺去了他名下的資產又都提前過繼，老程難道是跑路了?

可是，剛剛不才透過電話?

吩咐了諾拉立即接手處理，才上了樓便聽白曜一聲驚呼：&ldo;程程老先生!&rdo;

殷瑝收回紛亂的思緒，目光落在老爺子臥室裡的老程身上。

老程嘴角淌著黑血，此時跪在老爺子床邊，見殷瑝來了，似有笑意：&ldo;小少爺，你來了!真好，我正好替他見了你最後一面。&rdo;

說完哇地吐出幾口黑血，他胡亂擦拭一番，艱難地撐起身子撲到老爺子面前，用盡了所有力氣終於撫上了老爺子的毫無血色的臉。

&ldo;你這是做什麼?&rdo;殷瑝縱然傷心，但見這一幕卻不得不壓下哀慼，爺爺的死莫不是另有蹊蹺?他是要要挾什麼?

老程沒有看他，他像看什麼珍寶一般細細看著老爺子：&ldo;小少爺，你可知，你爺爺視你為比他生命還重要!&rdo;

殷瑝沒想到他要說這個，鋪天蓋地的責問瞬間在肚中化為烏有。

他就是再忤逆其實也深知老爺子對他是什麼樣的感情，想到過往的種種，才隱藏起來的情緒又決堤般湧上心頭，喉頭哽咽：&ldo;我當然知道。&rdo;

老程笑了，他看著老爺子的眼神又多了份溫情：&ldo;你聽到了麼?你的孫兒他知道的，你高興壞了吧!&rdo;他說著又乾澀地大笑幾聲，笑著笑著又突然不可自抑地哭起來，這一哭又嘔出幾口血。

&ldo;程老先生，您沒事吧?我幫你找醫生，他們就在樓下&rdo;白曜轉身就要出房門。

&ldo;不用了。&rdo;老程忙出言阻止：&ldo;謝謝您，不過，用不著了。小少爺，他臨終前曾要求我帶句話給你。&rdo;

殷瑝：&ldo;什麼?&rdo;

老程：&ldo;他說，讓你準我回老家養老。&rdo;

殷瑝：&ldo;你現在就可以走，我會給你足夠的錢財傍身，安排人照顧你。&rdo;

老程扭頭看著他：&ldo;不。&rdo;他無力地微微而堅定的搖頭：&ldo;我只是把他的原話轉述給您，可我並不打算走。我這輩子都沒有拒絕過他，沒有違背過他，事事都遵從他的意思，可這回，我想自己做主。&rdo;

殷瑝目光如炬看了過去：&ldo;那，你想要什麼?&rdo;

老程：&ldo;我與他相守了一輩子，沒道理老了讓我獨守孤獨，他還沒走遠，我現在就去陪他。小少爺，我唯一想要的，是求您將我的骨灰與他合葬。&rdo;

他要的，竟然是這個?

殷瑝與白曜皆是一震。

老程定定地盯住殷瑝：&ldo;您不必為難，我從來就不介意什麼名分，葬禮上不用出現我的名字，我只求與他最後能葬在一起，別的都沒關係。&rdo;

白曜看了看殷瑝的神色，等了等，他仍然沒有開口，便牽著他的手央求地仰視著他：&ldo;殷瑝?&rdo;

殷瑝拍了拍白曜的手背，轉頭看向奄奄一息眼皮已是半閉的老程：&ldo;你錯了，我為難的不是這個，爺爺一輩子都沒有公開你的身份，最後卻因為你而被全世界說道詬病，想必這不是他願意看到的，你不介意自然最好，但你這樣做，我卻沒有完成他期望的遺願，我怕他又要責怪我。&rdo;

老程會心一笑，爺孫兩個都一個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