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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還有這麼一段故事，魔族的母神原來還是個痴情的種，簡楊喃喃道：「那魔蓮幻境是怎麼回事？」

他的問題很多，但是林宣和卻是破天荒的有耐心：「母神的能力其一便是創幻，她用一己之力建立了魔族，開創了深淵幻境供所有魔族生存，她隕落之後，在內體創造了魔蓮幻境，每隔著數年魔蓮幻境都會開啟一次，能活著從裡面出來的人都可以獲得無上的魔力，繼承母神的力量。」

「那要是沒出來的呢？」簡楊思考了下，然後恍然大悟道：「難道就會同我們一樣，永遠留在這裡？」

林宣和點頭：「也有人說，母神其實在自己的幻境裡面和奧丹在一起了。」

「希望這種說法是真的。」簡楊感嘆道

林宣和不置可否，對他來說，無論與否，只要能和簡楊在一起，無論在哪裡都是一樣的，重活了兩世，他對活著沒什麼興趣。

但是他見簡楊一副很嚮往的模樣，忽然意動道：「想去見見母樹嗎？」

「真的可以嗎？」簡楊也說不上來自己的感覺，他就是覺得自己和這顆樹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很想去見她。

「可以。」尋常的人是見不到的，而且母樹生長的地方也極其兇險，但若是林宣和現在的話，帶個人上去倒也絕非難事。

「那走吧。」也不管如今是晚上了，簡楊激動的睡不著覺，乾脆說走就走。

林宣和沒什麼意見，他帶著簡楊啟程了，這次林宣和招來了他的坐騎，是一隻巨鷹，很大渾身金黃的巨鷹。

簡楊卻忽然覺得有些眼熟，明明自己是沒有見過的，但總覺得似乎在哪裡遇見過。

林宣和見他若有所思的模樣，眼底一閃而過笑意，也不催簡楊，而是道：「和它打個招呼吧。」

簡楊猶豫的點點頭，他上前兩步，想摸摸巨鷹的頭，然而巨鷹是抬著頭的，它很大，相比起來簡楊就很渺小了，但當簡楊抬手的時候，巨鷹卻低下了頭，蹭了蹭簡楊的手。

它的毛在簡楊手心滑過的時候，彷彿是觸動了靈魂深處的開關，簡楊的眼睛一亮，脫口而出：「大鳥？」

在現實裡面，大鳥的死，簡楊雖然一直沒有表現出什麼，但一直是他心裡的痛，他雖然選擇下意識的遺忘，但是在進入黃昏領地的時候，偶爾就會從他的心裡滑過一絲難過。

那難過就像是一條緩緩流淌的暗河，無聲無息，卻又有揮之不去的冰涼刺骨，他站在河中，像是要被淹沒。

大鳥不是現實裡的那隻，它雖然不認識簡楊，但是卻也是莫名的喜歡這名人類，它不知道大鳥是在叫誰，卻下意識地叫了兩聲。

簡楊笑了，他低低地笑了，不知道在笑什麼，卻吸了吸有些酸的鼻子，察覺到林宣和站在他的身後，他轉身給了林宣和一個擁抱，小聲道：「謝謝。」

林宣和揉了揉懷裡人的頭：「對不起。」他低聲說著這句話，淳厚的聲音在夜晚的寒風中消散。

這不是林宣和第一次說對不起，那次在皇宮的河畔他也說過，他不是說說而已，他在彌補，在深淵曾給簡楊帶來的傷害，他都在一點點的彌補。

簡楊哼哧哼哧地笑了，他彷彿能看見那條河的上方天空慢慢褪去了暗色，有陽光從南方緩緩地升起，一縷縷光明撕破了黑暗，被淹在河水裡閉目的自己睜開了眼。

最後林宣和帶著簡楊飛了很久，久到簡楊都要睡著了，卻在昏昏欲睡中有所感應一般的忽然張開了眼。

他回眸，然後看到了自己一生或許都難以忘懷的一幕，天光破曉，一望無際的天空似乎在飄蕩著霞光，赤紅色的天幕中流雲浮動，在整座山崖的最高處一顆雄偉的古樹參天而立，它站在懸崖邊，枝椏上的花枝繁茂有點點星光似乎從它的身上落下，點綴了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