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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才虞萱說,那個女人是黎夫人。
「慕衡,你生氣了嗎。」少女的聲音嬌嬌軟軟,如貓兒爪子一般,撓在人的心上。
一雙幽瞳醞著幾分情緒,柔柔絞著他,脫去無辜,化為一潭清幽古井,讓人突然看不分明。
空氣中紫藤花香氣越盛,混雜了幾分甜香,還有淡淡藥草香,慕衡看著她,突然一陣無來由的心慌。
清絕的面上呈現一絲裂痕,彷彿只有把人擁在懷中,才能真真切切的感知到她存在。
見他不說話,青姻心裡那幾分倚仗,又慢慢淡了下去。
她拼湊起了那整個記憶,同時也記起,自己已失去了一切。
不再是曾經那個肆意灑脫的小神女,記憶裡那一切驕傲和歡愉,從此都與她無關。
她甚至不願再提焦琳琅這個名字,她只是青姻,一個被抽去神骨,在人界的泥濘裡苟延殘喘好幾世的凡人。
那次被李妍所殺,應就是這一世的結尾,難怪當時在忘川,連撐船的都要問她怎麼又來——
這一世的宿命,完全是被慕衡生生改變了。
可她到底是怎樣可悲的身份,所謂的娃娃親,真是可笑至極。
棲梧之地那三位尊者,怎可能做出這等無聊的事,她是在三生石上刻過生辰的,哪怕是讓月老牽一萬根紅線,都絕無可能綁在她身上。
不過是被家人送上山,給鳳族純血玩賞了幾年罷了。
她應該就此死在李妍手上的,也好過如今以這樣的身份,再回到蒼隴。
少女的手緊緊攥著那塊墨色布料,說不清是在生悶氣,或是在隱忍著什麼。
慕衡忽然反應過來,她問的是方才那條騰蛇,不禁蹙起眉頭:「本尊最討厭蛇。」
他身上淡淡麝香氣味,再熟悉不過,即便此時恢復了記憶,仍不免會產生錯覺,那是自己親近之人。
焦琊他們都在旁邊看著,她心裡憋著一股傲氣,攥著他衣袖的手緊了緊:「方才那般兇險,幸虧仙宗大人及時趕到。」
說話間,餘光有意無意瞟向焦琊。
黎如兒甫一見她,就帶著敵意,只是虞萱將她護得滴水不漏,那兩人連衣角都沒碰著她的。
她就是想看看焦琊的態度,他覺得丟臉也好,有別的原因也好,不願認自己都罷了。
但若公然袒護黎氏,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少女的神情又作又嬌,偏偏攀著慕衡這棵大樹,讓人生出十分忌憚來。
黎如兒也早被方才那一腳,徹底嚇破了膽。
只敢在心裡不停的罵,賤婢,謊話精!
方才的事她看得清清楚楚,姑母不過要將毓芳院撥給自己住幾日,那瘋丫頭就跟變了個人似的,說出的話又狠又毒。
指責姑母根本不是神農氏的人,讓她們趕緊收拾東西滾——
虞萱那小蹄子一向心機重,竟悄悄派人去通知了焦琊哥哥,等他們趕來,就只看到姑母帶著人氣勢洶洶的模樣。
黎如兒簡直被嘔得胸口痛,這一口惡氣,自己絕不能白白受著。
「焦琊哥哥……」黎如兒去抓焦琊的胳膊,卻見他目光還是落在那個女子身上,壓根未留意自己分毫。
不由腳步顫了顫,落下淚來:「焦琊哥哥,你快救救姑母啊!」
焦琊哥哥……
這四個字聽在青姻耳裡,無異於在剜她的心。
母親到哪兒去了,為什麼連那個黎夫人的侄女,都能喚焦琊作哥哥。
「姻姻,你是不是不舒服!」慕衡見她臉色發白,摟住她緩緩注入靈力,卻見她目光渙散,精神越來越不濟。
黎如兒見此情景,不禁恨得銀牙咬碎。
明明被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