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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止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沒有。」
「瘦了。」
他低笑出聲,溫柔道:「好,瘦了。」
靜了片刻,疏璃小聲說:「我收到了你的信。」
「嗯。」
「我也很想你。」
「轟隆隆——」
窗外驚雷乍起,一聲巨響當空劈下,裴行止猛地睜開眼,胸膛劇烈起伏。微光從未拉緊的窗簾間透入,照在他慘白一片的臉龐上。
良久,他吐出一口氣,全身緊繃的力氣一鬆,終於緩了過來。
雨聲漸大,裴行止安靜地聽了一會兒,掀開被子下床,走出房門。來到疏璃的房間門口,他猶豫了很久,還是輕輕推開房門。
疏璃的被子被蹬開一個角,他俯身替他掖好,然後緩緩蹲下來。
這個時候是凌晨,房間裡光線很暗,裴行止依稀能看清疏璃的臉。
少年的黑髮蓬鬆柔軟,呼吸聲輕而均勻,是很乖的睡相,經常能看得讓人生出無限愛憐。
s大的開學讓他忙了很長一段時間,許久都沒能和疏璃好好相處。他下意識抬手想撫平疏璃頭頂被睡得翹起來的一縷短髮,指尖卻停在半空。
他想起剛才的那個夢。
他心中一片寒涼,如墜冰窟,撥出的每一口氣都帶起胸口刺痛。
他沉默著,用力閉了閉眼。
作者有話要說:信是亂寫的,不要細究哈。
歌是盧凱彤的《光》,很好聽。
因為歌詞非常符合人物的心境,就放在了文中。本來想寫一個小劇場補償大家,但作者實在是小劇場廢,所以就非常認真地寫了一段沈斂的番外,鞠躬
疏璃偶爾會做夢,夢見沈斂。
夢中又是一年除夕夜,沈斂獨自驅車來到郊外,坐在坡地看遠處天空燃起的煙花。
年前沈斂接了部新電影,飾演一位盲眼的天才畫家。為了貼合形象,他留起了半長不長的頭髮,髮絲被寒冷刺骨的夜風吹起,凌亂地覆在眼前,露出白皙流暢的下顎輪廓,模樣俊美而落拓。
沈斂很喜歡即將開拍的那部電影所述的故事,說的是畫家從小展露出驚人的繪畫天賦,成就斐然,卻因為一場意外而失明,由天堂跌落地獄。正當畫家痛苦難當、被現實打擊得一蹶不振之際,一個女孩來到他身邊。
女孩傾盡所有地愛他,幫他,替他治癒傷痛。於是畫家終於有勇氣重新拿起畫筆,也有勇氣接受失敗率極高的治療。
故事的最後,畫家成功復明。
然而他睜開眼,卻沒能看見那個女孩。他瘋了一樣地找她,卻找不到有關她的半點痕跡。
身邊所有人都告訴他,從來沒有過什麼女孩,一切都是他臆想出來的產物。
沈斂靜靜闔上眼,想那時畫家該有的心情。
他會相信嗎?
還是此後一生都不放棄尋找?
他還愛她嗎?
還是將來也能愛上另一個人?
他會記得她嗎?
還是覺得回憶太過難以承受?
劇本沒有給出答案,沈斂在風中沉默著。
很長一段時間過去,沈斂忽然一頓,像是察覺到了什麼,輕輕抬起頭。
「你……」他的聲音輕而沙啞,剛開口又驀地停下。
那縷風很輕地掠過他的眉梢、眼角、鼻尖與唇畔,而後繞上他搭在膝蓋的指尖。
沈斂的眼睫微微顫動著,始終沒有睜眼,呼吸極淺,如同害怕一場夢的驚醒。
終於,風停了。
靜了許久,沈斂起身,慢慢向坡下放車的位置走去。
他沒有再回頭。
「不知為何,明明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