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頁(第1/2 頁)

遲野喊了他兩聲，拽張紙把他臉上的汗擦了。

夏允風沒能醒過來，小聲咕噥著夢話，看模樣難受的厲害。

遲野有點擔心，別給燒傻了吧。

他坐過去把夏允風托起來，熱燙的小身板貼著他胸口，遲野邊喊邊晃他的手。

夏允風小聲說著什麼，遲野嘴唇就貼著他右耳，問：&ldo;怎麼了？哪難受？&rdo;

夏允風在他懷裡輕輕的抖，好半天給出一句回應，遲野聽清了，夏允風說的是&ldo;別打了&rdo;。

遲野心裡被戳了一下，小蟲子蜇了似的。

他半托著夏允風的臉，拇指把他眼角下無意識滑落的眼淚抹掉了。他從來沒這麼溫柔過，小孩被舊夢魘住了，他要哄一鬨。

&ldo;沒打你啊，我什麼時候真的打過你。&rdo;遲野很慢很慢的晃著他，手在他肩上輕輕的拍，&ldo;以後也沒人欺負你，不怕了。&rdo;

夏允風也不知道聽見沒聽見，臉貼著遲野胸口無聲的掉眼淚。

遲野一下一下捋他的頭髮，摸他額角的那塊疤：&ldo;不害怕，小風。&rdo;

夏允風還是讓他給晃醒了，他睜眼的片刻，遲野明顯感覺到懷裡的身體突然繃緊了。

小孩整個表情都變了，剛才還軟乎乎的掉眼淚喃喃的說著害怕，轉眼就豎了一身的刺，眼神又兇又狠，渾身上下都是戒備，彷彿下一刻就要躥起來跟他幹一架。

遲野將他的反應盡收眼底，夏允風做噩夢了，夢到什麼顯而易見。

他還在想要怎麼哄嚇著的小孩，夏允風先一步看清他了，繃緊的身體瞬息間放鬆下來，暖黃的光，柔軟的床，耳邊有力的心跳，還有遲野身上的味道。

夏允風一下子回到現實。

遲野摸摸他的臉：&ldo;做夢了？&rdo;

夏允風沒說話，遲野低頭看了看他，又說：&ldo;嚇著了。&rdo;

夏允風枕著他半邊肩膀，呼吸時輕輕的喘，醒是醒的，勁兒還沒緩過來，現在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他看見遲野嘴巴在動，沒心思想他說了什麼。

遲野摸著他的耳朵笑話他：&ldo;小破膽。&rdo;

夏允風淌了一身的汗，新換的睡衣都濕了，既然都醒了，遲野就想去找件乾淨的給他換一下。

誰知道剛一動呢，小孩不幹了，胳膊一環抱他抱的緊緊的。

遲野挑起眉：&ldo;換件衣服。&rdo;

夏允風窩在他胸口不動彈。

&ldo;換件，&rdo;遲野說，&ldo;一身的汗。&rdo;

夏允風還是不說話，兩條細胳膊卡在遲野腰上，比剛才還使勁兒。

遲野嫌棄的彈他腦門：&ldo;髒不髒你？嗯？&rdo;

夏允風緩和了一點，平時煩死遲野說他，今天聽著特踏實。

生病的小孩要多喝水，遲野手一伸把床頭的水杯拿過來：&ldo;不換衣服就喝水。&rdo;

夏允風神情懨懨的，遲野也不讓他坐起來，就這麼抱著把水給餵了。

&ldo;接著睡吧。&rdo;遲野擱下杯子。

夏允風始終抱著他，沒有一點要放開的意思。遲野揉揉他的耳垂：&ldo;怎麼一生病就這麼黏人。&rdo;

風雨是真的小了，房簷上的水滴稀稀拉拉的落。

&ldo;要這麼睡？&rdo;遲野問。

夏允風抬眼看看他，水霧似的葡萄眼，明明又軟又乖，狠起來又特別凌厲。他看了一眼又趴下去，半張臉貼著遲野的胸口，蓬勃的心跳&ldo;咚咚&rdo;得，彷彿能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