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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品看起來一點兒都不抽象，畫的有模有樣的。

夏允風真要去把碗洗了，腳步輕輕的朝門口走。經過遲野的時候探頭望了一眼：&ldo;你看啥呢？&rdo;

遲野欠了點肩膀給他看，指著邊上的人：&ldo;這個是我啊？&rdo;

夏允風哪曉得遲野能把這個翻出來，二話不說一巴掌拍在本子上，動靜挺響，嚷嚷著：&ldo;你咋隨便翻人東西呢！&rdo;

急的方言都出來了，那是真不想給別人看。

&ldo;誰翻你東西了，說話注意點，別整得我跟流氓似的。&rdo;遲野說。

夏允風心說，你可不就是嗎。

遲野推推他的手：&ldo;拿開拿開，看完了都，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不就是個鉛筆畫麼。小孩真矯情。&rdo;

夏允風捂著不肯撒手，耳根有點紅，他從來都是瞎畫，以前在泥地裡畫沒人看，這還是第一次在紙上畫，想到遲野這張吐不出象牙的嘴，他更羞恥了。

遲野彈他手背：&ldo;別裝聾，撒手。&rdo;

夏允風可不想在生病的時候被嘲諷，提前約法三章：&ldo;那你不許笑。&rdo;

遲野炸了：&ldo;我就是那種人？&rdo;

夏允風看著他沒說話，言下之意明顯。

&ldo;我都服了。&rdo;遲野瞪著他說，&ldo;我不笑，不笑行了吧！&rdo;

夏允風不情不願的拿開手，自己不好意思看，眼睛飄忽地在遲野肩頸一塊亂轉。

遲野仔細看了看，想起來這是跟夏允風冷戰那段時間的某個黃昏，他不想跟人家在一屋待著，跑去院子裡修剪葡萄藤。

哪知道都被夏允風看在眼裡呢。

&ldo;你又偷看我。&rdo;遲野說，&ldo;我發現你總是偷看我，看我洗澡還看我剪花。&rdo;

夏允風第一怕他笑自己畫的難看，第二就怕他說這個，防住了前頭忘了防後頭，忙說：&ldo;我一抬頭就看見了，又不是特地盯著你看。&rdo;

他可沒說假話，那段時間可討厭遲野了，誰想看他。那天寫作業寫累了，抬眼就看到外頭鬧心的人，夏允風恨不得拿筆戳他。

遲野說：&ldo;誰知道你。&rdo;

他非得說夏允風看他，小孩不承認他還挺擰巴。

夏允風不跟他爭了：&ldo;愛咋想咋想。&rdo;

遲野掂掂本子：&ldo;還有嗎？&rdo;

&ldo;沒了。&rdo;夏允風就是一時興起，他本來就不會畫畫，自己瞎琢磨。

遲野又盯著看了會兒，突然笑了：&ldo;畫的還挺好。&rdo;

這句直接把夏允風聽蒙了，眼睛微微睜大了些。畢竟遲野這張嘴一天天的說不出幾句好話，誇更是沒有了。

遲野從椅子上站起來，把夏允風剛才隨手放桌上的碗端著，託著他的下巴晃他的臉，逗小孩玩似的：&ldo;看不出你還有這天賦呢，小鄉巴佬。&rdo;

天賦是有天賦，可能骨子裡帶了點藝術基因。夏允風親爸就是畫畫出身的，後來經了商，開了個畫廊。

夏允風親爸的事兒，遲野知道一點，但不多。夏允風應該也是知道一點，凌美娟還沒機會跟他說夏虞山那些事兒。

夫妻倆當年為孩子散的，夏虞山把夏允風弄丟了是凌美娟心裡過不去的坎，難受也是真難受，但夏虞山覺得那麼小的孩子找回來的希望太渺茫了，一直勸凌美娟放棄，說趁年輕再生一個。

凌美娟放不下，不肯生，後來意外懷過一個孩子，凌美娟瞞著夏虞山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