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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野拍拍他的大腿：&ldo;兩分鐘了，從我身上下去。&rdo;

夏允風沒下去，又喊了聲：&ldo;哥。&rdo;

小孩忒煩了，要麼冷冰冰的不理人，要麼裝聾作啞不說話，要麼就哥哥哥的喊個不停，喊的人心裡發軟，理智也跟著搖搖晃晃。

&ldo;哥，你還沒跟我說生日快樂。&rdo;夏允風說，&ldo;方銳哥都給我發祝福簡訊了，你為什麼不說。&rdo;

這是夏允風有記憶以來過的第一個生日，收到了很多祝福和禮物，吃了頓不太自然的飯，他對生日依然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和過去的每一天似乎沒什麼不同。

直到剛才，凌美娟抱著他說出那樣燙的一句話，眼淚滾進他的衣領，夏允風才體會到那一點點的不一樣。

因為這點不一樣，他開始計較遲野沒有的準備禮物和沒有送出口的祝福。

夏允風長這麼大從沒擁有過什麼，他就這麼爛糟糟的一個人和爛糟糟的靈魂，他的字典裡永遠缺失了兩個字，&ldo;要&rdo;和&ldo;給&rdo;。但他想找遲野要一點東西，隨便什麼都好，如果遲野看得上，他也可以在身上搜搜刮刮找出能給的東西送給他。

這一切的前提是遲野，因為那個人是遲野，他才有了&ldo;要&rdo;的衝動和&ldo;給&rdo;的慾望。

&ldo;哥，&rdo;夏允風摸了一下遲野還紅著的眼尾，&ldo;你可不可以和我說生日快樂。&rdo;

遲野沒有喝多，他就喝了半杯，上臉是個人體質，其實並沒有什麼感覺。

可夏允風摸著他的眼睛，喊他哥，軟乎乎的向他討要一聲祝福，他忽然就覺得很暈，彷彿喝了假酒，這會兒開始反勁兒。

這是夏允風，小狼崽子一樣難以馴服的夏允風，現在就被他抱在身上，很乖也很好擺弄。

遲野覺得自己的理智可能跑的有點遠，他深吸一口氣把夏允風抱起來放在桌上，兩手一撐低著頭看他，聲音壓得很低：&ldo;沒有生日禮物，會不會不高興？&rdo;

夏允風搖搖頭，沒說實話，跟禮物比起來，生日快樂更實際一點。

&ldo;其實我……&rdo;

遲野剛開了個頭，桌上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眼來電，接通後草草講了兩句。

夏允風垂著眼睛摳自己的衣服，遲野打完電話捏住他的下巴晃了晃：&ldo;穿上鞋子來後院。&rdo;

夏允風一愣，遲野已經先一步出去了。

他猜測是外賣送到了，從桌上跳下來穿拖鞋，有點興奮，腳不小心把鞋踢進了床底下，趴在地上摸了半天。

家裡很安靜，凌美娟房裡的燈已經關了。

夏允風腳步輕輕地去了後院，小雨又下了起來，葡萄架下有模糊的光。

遲野站在虛白的光影中，動了動唇：&ldo;別跑，有水。&rdo;

夏允風讀懂了，於是放慢腳步。

雨點落在身上有點涼，遲野撐著傘過來接他，院子裡有花香，有潮氣，夏允風卻聞到了遲野洗掉的酒香。

他捱到就醉了，醉的厲害。

架子底下有個小桌子，遲野曾經的幻想是等葡萄掛滿木架，他們一家人可以在這裡納涼。

收起傘放到一邊，遲野讓夏允風先坐。

夏允風看見桌上擺了個盒子，應該是剛取的外賣，他好奇的問：&ldo;你買了什麼？&rdo;

遲野給他一把剪刀：&ldo;開啟看看。&rdo;

夏允風剪開外面的防水袋，露出裡麵灰藍色的包裝盒，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