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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二人忽聞身後傳來一道拿腔拿調的男聲——
「這等尋常貨色,俗氣得很,哪裡比得上那支鑲嵌南珠的金釵?」
姜韞立時冷了臉,放下手裡的簪子,讓錦瑟給掌櫃付錢,將兩支簪子皆買了下來。
「四娘為何不戴某贈予你的金釵?」宋臻又湊近了些。
姜韞帶著謝如錦後退一步,從旁側繞開他,未料宋臻死皮賴臉地又纏上來了。
謝如錦袖子裡的手微微發顫。
姜韞眼神徹底冷下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宋臻,出言譏諷:「宋二郎筋骨這麼快便好利索了?」
宋臻搖著摺扇,聞言臉色有些僵,道:「你到底在裝什麼清高?別不知好歹。」
姜韞冷笑一聲,往旁側使了個眼色,讓謝府的侍衛近前來。
「這月初九,某便要去京城了。」宋臻額上的傷口還未痊癒,隱隱透著青紫之色,顯得格外猙獰,眼裡的蔑視和不耐已然掩不住了,「那套鑲南珠的首飾給四娘留著呢,那賣花的小娘子也正在宋府等著四娘,等四娘進了府,便由她來伺候四娘。某給她起了個名兒,叫蓮兒,如何?」
姜韞眉頭狠狠一擰:「你說什麼?」
「那當鋪的掌櫃和某是老相識,得了那南珠,便告知某了。」宋臻搖了搖扇子,哼笑了一聲,「關東哪家鋪子沒聽過我宋臻的名諱?你既喜歡那丫頭,給你買下來便是。」
姜韞氣得發抖:「還有沒有王法了?逼良為奴?」
宋臻扇子一敞,微微蓋著聲兒,語氣張狂:「這地界,除了姓姜的,宋氏就是王法。莫非你還不知我父親升遷前是姜太守的副官?倆人現下還在對面喝酒呢,給我爹辦的送別宴。」
他言罷,收了扇子,扇柄往對面的酒樓指了一下。
姜韞順著望過去,眯了眯眼。
「錦娘,你留這兒。」她把謝如錦交給錦瑟。
爾後她轉過頭,對宋臻緩緩笑了下,問:「那送別宴在哪個包間?」
宋臻被那抹笑驚艷得晃了眼,心跳都加快了,話沒過腦子,問什麼便答了什麼:「天字七號。」
他話音未落,便見姜韞快步越過他,直奔對面的酒樓。
他反應過來,趕忙跟上去,皺眉問:「你做什麼?」
莫不是以為他吹噓作假,想要去揭穿他?
姜韞不搭理他,兀自疾步進了酒樓,往天字七號去。
宋臻一路跟著她到了雅間門前:「有人守著呢,你也進不去,鬧什麼呢?趕緊跟某回……」
他話還未說完,便見守在門口的那位姜太守的侍從臉色微變,下一瞬便對姜韞蝦了腰,見姜韞伸手推開門,欲言又止,卻又不敢攔。
這一猶豫,便攔不住了。
宋臻一驚。這侍從仗著是姜太守的人,適才他跟他搭話,他都不大願意理他。
門猛地被推開,驚得雅間內兩人險些掉了筷子。
這送別宴其實也就姜祁和宋輝兩人。
宋輝筷子已然掉了一隻,臉色一變,渾濁目光裡湧上一層憤怒:「是哪來的不長眼睛的賤蹄子?」
姜韞冷冷睨了他一眼,爾後視線緩緩移向一旁怔愣的姜祁。
宋輝本以為她是不慎誤入,未料見其並未有半分退意,便覺其八成是來告黑狀的,頓時厲喝一聲:「來人!趕緊押下去!好好的良家女不做,想去倚紅院伺候人?」
宋臻見此形勢不妙,正欲上前去解釋幾句。
忽見座上的姜太守忽然抬手,端起茶杯對著宋輝迎頭潑過去。
「恁地髒的嘴!」
宋輝被上峰潑了一臉的茶水,當即傻了,還從未見過姜祁沖他發過如此大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