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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煜氣得發昏,一時失控,手上的勁兒沒收住。
她吃痛,卻兀自倔強咬牙忍著,一聲不吭,簪子在手裡攥得手心生疼。
待得沈煜回過神鬆開她時,她白嫩的下頜已然紅了一片。
沈煜又是氣又是心疼,沉默了良久才啞聲道:「和我回去吧。」
姜韞垂著頭,蜷縮在車內一角,一動不動,只有微顫的脊背透露出一絲慌張。
他試探著去觸碰她,想將她擁進懷裡。
在他指尖觸及她肩背的那一剎,她猛地抬起頭,握著銀簪朝他脖頸刺去。
沈煜一驚,轉手去擒她的手腕子。電光火石之間,他的脖頸被刺出了一條血痕,簪子掉落在地。
姜韞閉了閉眼。
沈煜心裡一陣刺痛,抬腳將那簪子踢遠了些,而後伸手一把將人拉進懷裡,低頭狠狠在她頸窩咬了一口。
她猝不及防,嚇了一跳,想掙脫又掙不開。
直到血腥味在口中綻開,他才鬆開她。
姜韞大口大口喘著氣,想離他遠一些,卻又被他桎梏在懷裡。
沈煜一手掐著她的柳腰,一手輕撫她臉頰,面色平靜,眼神卻又冷又陰:「嬌嬌,你待我未免太狠了些。一而再再而三地想殺我,真當我沒脾氣?」
她心裡一沉。上回給他下毒被他發現了?
他覷著她的神色,語帶嘲諷:「怎麼?後悔那碗醒酒湯沒硬給我餵下?」
姜韞咬著唇不作聲。
怪不得那日他回來就變了臉色,也不知到底是怎麼被他察覺了。既然早知她有殺心,為何還要那般容忍她、討好她?
她抬眼瞧他,發覺自己還是怎麼也瞧不透他。
沈煜輕撫她秀氣的眉眼,按捺著怒氣,緩緩道:「你眼睛長著有什麼用?誰對你好,誰有心害你,都瞧不明白嗎?」
「侯爺待我很好,是我配不上侯爺。」她垂下眼睫,低聲道,「侯爺又何必忍我?和離之後再娶個溫柔小意的新貴之女,對侯爺官場上也會助益良多。」
他冷笑一聲:「你呢?和離之後再嫁給崔九?那崔九到底有什麼好?是會吟詩作賦給你寫情詩?還是性情溫馴到被人打了都一聲不吭?」
姜韞覺得他不可理喻:「我和崔九清清白白,侯爺毋要再汙人清名!」
沈煜今日一早著急忙慌地跑來追她,心裡盤算著要怎麼挽留她,當真是萬沒想到會見到那樣一副場景。
真是嫉妒得發了狂,他掐著她細腰的手狠狠一收,怒氣漲潮似的湧上來:「清白?那你收他贈予的遊記作甚?今日又避人耳目地與他私會作甚?真是時時刻刻念著他,還幾次三番地想提拔……」
他言及此,忽然住了嘴。
姜韞緩緩眯眼瞧他,心底的猜測越發落實了。
他當真是同她一樣有記憶的!
一時間兩相沉默了下來。
良久,她斂眸道:「侯爺說笑,我哪來的本事提拔朝臣?」
沈煜頭疼地擰了擰眉。
她這是心裡有了數,以為他還不知情,還在這跟他揣著明白裝糊塗呢。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左不過也再難比現如今這境況還要糟:「你口是心非就不累嗎?你敢說你當初提拔崔九,就沒有半點私心?」
姜韞沒料到他如此直白,怔了一下。他是什麼時候得知她有前世記憶的?
她越想越覺被捉弄,憤怒和委屈一齊湧上來,她紅著眼瞪他:「你什麼都知道,還來招惹我作甚?非要我殺了你才罷休嗎?我提拔崔九,那是為了籠絡崔家,就跟你提拔韓靖安為將帥的私心一樣。爭來鬥去了十年,還不夠嗎?」
「我不是想和你鬥,」沈煜眉頭緊蹙,「我待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