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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如錦好奇心起,也湊過去瞧,不由驚訝道:「表姐你還是把這幅字畫買下來了?」
姜韞抬眼,打量幾眼那呈字畫進來的侍從,頓覺有些面熟,心裡有了數,便也不曾發問。
她取出字畫賞看了片刻,爾後將錦盒重又闔上,遞給錦瑟讓其拿下去收好。
謝如錦在一旁戲謔道:「表姐你可真是財大氣粗。」
姜韞側頭瞧她,淡聲道:「不是我買下的。」
謝如錦愣了一下,話還未問出口便又聞表姐出聲。
「恁地話多,你再多言,便去你阿孃那用晚膳吧。」 姜韞說著,不輕不重睨她一眼。
謝如錦見她這模樣,一下子猜出是何人買的字畫送予她,旋即笑嘻嘻地連連告饒,拉著她一道入席用晚膳。
……
晚間,姜韞吩咐錦瑟鋪開宣紙,磨好墨,在案几上小心翼翼鋪陳開那幅字畫,提筆臨摹。
她落筆難掩這些時日的心浮氣躁,一連寫了好幾張紙,才堪堪覺得滿意了些。
直至夜色漸深,她也捨得擱下筆,將那幅字畫重又放回錦盒中。
當真是難得一見的真跡。
沐浴後,她裹著一層薄薄的中衣上榻。
錦瑟一一吹滅了燈,只餘榻前六角燭臺裡仍點著一星燭火,爾後輕手輕腳地退至外間。
燭光昏暗,帷帳輕晃,姜韞裹著冰絲涼被,側身面朝牆壁睡去。
夏日的暑氣未褪,這夜格外悶熱難捱。
她自被中伸出手臂,輾轉反側了幾回,那涼被已然滑落至腰際,裡衣的衣襟也微松,露出肩頸處一大片白嫩似雪的肌膚。
其實關東的夏日並不似京中那般炎熱,也因此謝府並無冰窖儲存夏日祛暑用的冰塊。她在姜府每年夏日,免不得用冰塊降溫,夜裡入睡時在榻邊放上盛冰的冰鑒,才能睡得踏實。
身後忽起了風,一陣一陣的,柔和又涼快。
姜韞困得迷迷糊糊的,也未回頭瞧,只以為是錦瑟在為她打扇。
昏昏欲睡之時,她不經意瞥見帷帳上的影子。寬闊的肩,修長有力的臂膀,稜角分明的側臉……
姜韞皺眉揉了揉眼睛,渾身一僵,一個激靈清醒過來,險些驚叫出聲。
榻邊之人顯然也發覺她有所察覺,打扇的動作頓了片刻,卻又接著搖起來。
姜韞緩緩轉過身,蹙著眉望向身後之人。
「侯爺是怎麼進來的?」她語氣有些冷。
大半夜私闖民宅閨房,像什麼話?連聲兒招呼也不打。
謝府的家僕皆不識得他,斷然不會在毫無通稟之下,任他大搖大擺地從正門進府。
沈煜擱下手中的繡麵團扇,面色平靜,語調也四平八穩,彷彿正身處金鑾殿,舉著手裡的笏板,不卑不亢地與皇帝、與朝臣商議朝政大事:「翻牆。」
第55章 夜會 夫人吻我一下。
姜韞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堂堂王侯之尊, 行如此偷雞盜狗之事。
沈煜垂眼望著她,開門見山道:「聖人封我為主將,明日一早便動身去幽州。」
姜韞聞言只輕「嗯」了一聲, 便再未有何旁的反應了。
他無奈道:「夫人便一句也不問嗎?」
「問什麼?」她明知故問。諸如此戰勝算幾分,又須多少時日之類, 她心裡皆有數, 無甚多言之必要。
沈煜卻覺得她半分也不肯關心他, 有些惱。
「若我戰死了, 夫人可會有片刻傷心難過?」
「還未交鋒,便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作甚?」姜韞蹙眉, 言罷坐起身來,腰間的涼被滑落至腿上,側身自榻邊端來一杯涼水喝了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