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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眸看手機，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好像仍然不是很開心。

林冉估摸著也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畢竟他好心好意替她收拾爛攤子，又特地下車接她。

她和男同事撐一把傘引起誤會了，她得解釋。

林冉湊近幾分，主動搭話：「你淋濕了誒。」

柏程淵聞言，看都沒看她一眼。

男人鬧起脾氣來，也真是要命。

尤其柏程淵這種，更為棘手。

林冉想了想，喚了聲：「黃特助。」

黃特助瞭然，立刻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條乾淨的毛巾，從副駕駛位遞了過來。

「……」

這也可以？

黃特助讀心術了得啊。

難怪能在柏程淵身邊待這麼久。

佩服。

林冉接過來，半舉在手中。笑吟吟地看向柏程淵，問：「天冷，小心感冒，要不要我幫你擦擦頭髮？」

柏程淵終於有了反應。

他測過頭，目光掃在她臉上。

眉目淡漠，神色疏離。

眉心微微蹙起，有些不耐之色。

……

不用算咯。

要不是看在他幫她的份上，她也不用這麼急著哄他。

林冉縮了縮肩膀，收回那隻手，嘴上還唸叨著：「我這不是關心你嘛。」

柏程淵收回視線。

片刻後，淡淡地扔了一句：「擦。」

林冉見他這樣，笑了。

明知故問：「是擦頭髮，還是罵髒話？」

柏程淵冷眼旁觀，一臉冷漠。

眼眸裡帶了一絲警告的意味。

「行。」

林冉投降：「我懂您的意思了。」

她重新舉起毛巾：「麻煩敬愛的柏大總裁，稍稍垂下頭呢。」

柏程淵頓了片刻，照做。

難得低頭，狗男人這麼乖。

林冉動作輕柔，耐心地在他頭髮上擦著。

然後，趁他不注意，掏出手機。

拍了張正在給他擦頭髮的照片。

一隻手替他擦頭髮，另一隻手編輯朋友圈。

「擦狗頭。:-d」

正想著設定可見範圍，柏程淵猝不及防抬手按住了她的手。

掌心溫熱，附在她的手背上。

林冉心裡一驚。

這傢伙莫不是頭頂張眼睛了？

她忙把手機一拋。

指尖無意間觸到了傳送。

她卻毫無察覺，立刻擺正姿勢。

柏程淵卻什麼都沒說，就只按著她的手，胡亂擦了兩下。

又扯下毛巾，看向她。

黑髮徹底凌亂。

碎發堪堪遮住上眼瞼，抬眼看過來的神情有些懶倦。

知道他不是發現自己被偷拍。

林冉偷偷鬆了口氣。

隨後笑著問他：「不擦了？」

問這話的時候，林冉微微歪著頭。唇角上揚，笑容溫柔，一臉賢妻良母樣。

這種程度對她來說，好演。

唇紅齒白，臉頰面板細膩白皙。

只不過發梢也略微被雨水打濕，毫無生氣地耷拉下來。

有幾撮還滴了兩滴雨水。

柏程淵沒回答她的話。

林冉又問：「衣服什麼的要不要……」

她話還沒說完。

柏程淵一抬手腕，毛巾直接扣在了她的頭頂。

將她的話徹底蓋了過去。

林冉：？？？

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