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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于飛聽張伯一路的說著,想起父母素日的疼愛,心裡不禁泛起一層層的委屈來,及至見了母親,那委屈似乎連壓也壓不住,直衝得她喉嚨發緊,停一停才能叫一聲“媽”。燕太太並沒覺察出什麼來,只是喜盈盈的把她迎進門。
晚上一家人便在家中圍坐著說話,直到說起湯子虛來,燕太太和燕先生見燕于飛神色不似夏日回家時,才覺得有些不對。然而燕于飛也不肯多說,只是推說年下極忙,湯子虛並沒有時間,自己亦不得時間上他家拜訪。燕氏夫婦見女兒不願意說,也不好強問,咳嗽幾聲岔開了話題也就算了。
然而燕太太心中終歸放心不下,等燕于飛進了自己房間方跟進去,輕聲道:“于飛,你有什麼事情不要放在心裡,自己家裡爹媽這裡,還有什麼不可以講的。”
燕于飛避過燕太太的眼光,下午那一種委屈的感覺又泛上心來,彷佛時光回到自己極小的時候,在外受了欺負,總要回到家裡往父母的懷裡尋找安慰,可是如今,她又如何願意讓年邁的父母為自己操心,因此只是笑道:“媽媽又多心了,我哪裡有什麼事情放在心裡了,你們半年不見我,總以為我該有多少的事情要講,其實學校裡也不過這麼些事情,我能遇到什麼事。”
燕太太嘆了一口氣,坐到燕于飛床頭,替她理了理頭髮,道:“于飛,你的性子自小和你大姐不一樣,你自己主意拿得堅定,卻也有話總藏在心裡,吃了苦也不肯說一聲的。我和你爸爸總是為你多擔心一點。”
聽燕太太這樣說,燕于飛瞬了幾瞬眼,才把淚意壓了下去,笑道:“媽媽又多操心了,我不是好好的,既然知道我主意拿得定,又怎麼怕我吃虧呢。只是天下父母偏心,總覺得自己孩子沒得夠最好的。”
燕太太見她總是不肯多說,也只好罷了。燕于飛等母親出了房門才咬一咬嘴角,把那些委屈那些傷心都嚥下去。
燕家過年並不是很熱鬧,除卻有限幾門的親戚外,來往的只有燕清人的幾個得意門生。這一天燕于飛才從街上回來,就見燕清人極是高興的在屋內踱步,不時哈哈大笑幾聲,不由笑道:“爸爸因為什麼事情這樣高興?”
燕清人見她回來,很是愉快,道:“方才趙天書來看我,你知道的,便是那個原來總是洗不乾淨臉的那個。”
燕于飛聽了一笑,道:“趙大哥現在也近三十了,爸爸還老記得他小時候的樣子。”
燕清人笑道:“是啊,轉眼他現在在洛南那裡做教育總長了,很是熱心辦學。方才他來看我,說是很想請我到那裡看看,給那裡的校長們講幾堂教育的課,講課我是不敢的,也只好說是交流交流,我才和你母親說了,打算這幾天就動身過去。”
燕于飛道:“爸爸每次說起和辦學教育有關的事情就那麼高興,趙大哥是知道您的脾氣所以才來找您,這還是節下,您就打算過去?”
燕清人道:“我和你母親說,洛南那裡天氣暖和,不如我們可以過去避一避寒,你母親執意要留在停藍照顧你姐姐,倒是你願意不願意去洛南看看,也開闊些眼光。”
燕于飛本來就愛四處遊歷,小時候跟了燕清人也到過不少地方,現在有這樣的機會自然不肯放過,當下纏了燕太太要和父親一起出門,燕太太雖然不捨得,卻想讓燕于飛出門散心,也就答應了。趙天書聽得燕清人答應了,準備得極是迅速,不過兩三天就請了父女兩人上路往洛南去。
趙天書一路上早是安排妥當,到了洛南便請燕清人父女下榻在教育署內,洛南教育署的所在是當地富商捐贈的一所極大的花園洋房,燕清人父女就暫居在後花園裡的小書樓上。洛南雖在寒冬,依舊是鮮花滿目氣候和暖,燕于飛乍見這樣的景色便坐不住,才放下行李就要出門。
燕于飛從小書樓出門,見花園內都是鬱鬱蔥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