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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從春夢中驚醒時,已過午夜,呆了半天,瑾慎才想起自己是在醫院。獨立病房裡開著暖氣,四周安靜的只有空調運作的嗡嗡聲。床頭右側有一盞小燈,微暖的光暈邊緣有絨毛狀光點析出。瑾慎盯著那團朦朧的光線看了許久,撐著床榻想坐起來,
“別動!”左側伸出一雙手壓住了她。
對上裴墨的眼睛,瑾慎不由大驚失色:“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醒來這麼久,她一直以為房間裡只有自己一個人。
“我一直都在這裡,你在打點滴,走不開人。” 裴墨白皙的肌膚在床頭小燈的光線中近似透明,瑾慎順著他的視線落到自己還打著吊針的左手上。
靜了一會,他盯著頭頂的鹽水袋,問道:“感覺怎麼樣?”
“還好!”
“非同沒事了,謝謝你。”
“哦!”
燈光只亮在兩人周身的一個小圈內,四周都是模糊不清的暗影。裴墨突然抬起了她的下巴,“蘇瑾慎,你到底真的假的!?”
“你電影看多了,我不是克隆人。”被他強制對視的感覺不好受,瑾慎想要掙開。現實情況表明武力對抗是無果的,她決定曉之以理:“裴墨你就是這麼對待恩人的?”
裴墨微微眯起眼,並未答話,大拇指輕緩的摩擦過她的唇,引起的刺癢感覺似乎一路蔓延到了心底。於是,瑾慎就生出些類似做夢的茫然感覺,任由裴墨慢慢靠近。
陌生的男性氣息緩緩包圍了她,溫熱的呼吸撲在臉側,他的唇近在咫尺……
“咔嚓!”房門開啟的聲音打斷了一室的魔咒,瑾慎拉開了和裴墨的距離,蒙著被子躺回床上。
“阿墨。”進來的是司徒莎莎,鼻音頗重,感覺的出來,剛剛哭過。
裴墨起身扶著她坐下:“非同醒了?!”
“嗯,麻醉過去,醒了,哭了一會,醫生又給打了一針,睡著了。媽和阿姨都守著呢。她醒了嗎?”
問題的女主角蒙在被子裡微微有些發抖,裴墨作為一個吃皇糧的國家公務人員,居然公然挑戲自己,此舉實在有傷風敗俗之嫌。而她剛剛居然被美色所惑,差點做出對不起周慕景的事,也有違人倫道德。
所以說,人心不古,世態炎涼吶。
無事不登三寶殿
司徒莎莎坐下後,就催著裴墨回家。因為第二天還要執勤,他沒多堅持就離開了。
臨走之前不知出於什麼心態,裴墨千叮萬囑得告訴司徒莎莎,瑾慎剛剛“睡著”,不能吵她。
於是,為了等到自然“醒”,瑾慎憋著尿意直到輸液快完成才敢睜眼。拔下針頭後,她二話沒說就往洗手間衝去,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良好的身體狀況。
但是為了感謝她的獻血義舉,司徒玉華還是派司機將她送回家休息;司徒老闆體恤下屬,也很大方的給了她三天假。
這期間,正趕上週慕景參加升職培訓出差外市。
於是第四天上班,沒有專車接送的瑾慎免不了的情緒低落,擠公交一路顛到公司。越近年尾,海關查驗也嚴格起來,雖然有周慕景那層關係,多少也有些棘手。忙了一天單據表格,到晚上下班,她已經筋疲力盡。
出門之際,迎頭撞上老闆,他表示要請瑾慎吃飯。無事不登三寶殿,老闆也不會錢多到隨便請員工吃飯。而作為一個還要繼續在他手下混飯吃的員工,她只有惴惴不安的上車。
冬日的夜晚,天幕格外暗沉,在沿途街燈的輝映下,當空的星月都失去了鋒芒,遙遙嵌在天穹之上。像是晦舊的玻璃鏡面,黯淡無光。
穿過大半個城市,老闆將車駛入一地下停車場。停妥之後招呼瑾慎下車,兩人往旁側的電梯走去。盯著電梯面板上跳動的數字符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