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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個巴掌落在了盛儼的臉上,清河的手在顫抖,掌心一片火熱,卻暖不了她冰涼的內心。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天下是大政的,你只是一個外姓人,大政的天下與你何干。”
臉上的疼痛也讓盛儼的心裡一疼,自幼他就知道,母親一直都在防著父親,而父親總是在母親看不到他的時候露出難受的神色,他隱藏的很好,可還是被盛儼發現,很多時候他都很想問盛昭,為什麼不和母親攤開來談話。
直到他長大,他才明白,有一些事情不是攤開說就可以結束的,就算父親與母親攤開說話,母親也不會相信父親的話,對父親的防備依然還在。
盛儼心疼盛昭,對清河有了怨念,他不明白清河的腦海裡到底想的是什麼,皇帝皇后那樣利用她,她居然還要幫他們做事,還不把父親放在眼中。
他忍了很多年,他就在想,總有一天,他要打破清河心裡所有的念頭,故意與她反著做,他很想看看,清河到底會不會恨他,恨到恨不得殺了他這個兒子。
他輕輕的說:“娘,現在大政已經不叫大政了,它叫大燕。”
他說的再輕,落到清河耳中卻如雷擊一般,她無法想象她的兒子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在這一刻,她的心裡深深的後悔,為什麼當初她要留下這個孩子,還悉心將他撫養長大,她現在成了大政的罪人。
她年級已大,盛昭走後,她身體慢慢不好,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今日被盛儼一氣,只覺得心口疼的難受,有點喘不過氣來,她指著盛儼,趕他走:“你給我滾,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盛儼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邊走邊說:“你從來都不曾把我當成你的兒子,我的出生不過是你的一場交易罷了。娘我會滿足你的願望,你死後以大政大長公主的身份下葬。”
盛儼登基三年,清河逝世,盛儼依照對清河生前說過的話,讓她死後以大長公主的身份下葬。
昏暗的佛堂中段熙語的頭髮已經花白,她跪在佛前,聽春桃把話說完,自從她進入佛堂後再也沒管外面的事,可她總是讓春桃打聽外面的訊息,再回來告訴她聽。
春桃一輩子都沒有嫁人,這也是她自願選擇的,在當年那樣的情況下,春桃在短時間內根本找不到什麼好人家願意娶她,還有一點是段熙語這輩子過得實在是不怎麼樣,令春桃對嫁人這種事產生了恐懼的感覺,就乾脆跟著段熙語搬進了佛堂一直跟著她熬日子。
春桃把話說完後,段熙語敲木魚的動作戛然而止,她輕輕地笑了,笑的聲音越來越大,好像聽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笑了好長一段時間,段熙語才停下來,她望著面前的佛祖:“我熬了這麼多年,終於熬到了他們全都死在我前面。以大長公主之禮下葬?清河啊清河,你折騰了一輩子也不過是得了這麼一個下場,你的兒子與你的想法截然相反,你越是不想讓他做的事他偏偏就是做了。”
她的神態有點瘋癲,春桃擔憂輕輕喊她兩聲,段熙語回神,吩咐春桃退出去不用管她。
春桃有點不放心段熙語,她伺候了她這麼多年,她對段熙語多少產生了一點感情,段熙語現在情況不對,她實在是不放心就這樣離開。
春桃一直在原地不走,段熙語面色不虞:“難道你沒有聽見我的話,出去。”
最後兩個字顯而易見的嚴肅,春桃心想,她就站在門口守著,要是聽到了動靜就立馬跑進來。
她想通這點,也就乖乖出去,站在門口等段熙語找她。
從白天等到了夜晚,屋中還是沒有傳來動靜,春桃感覺不對勁,不顧段熙語吩咐她的話,推開房門進去,看見段熙語端端正正的跪在佛前一動不動。
她站在門口,看著段熙語的背影,莫名的感覺到一股心涼的感覺,屋中沒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