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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抹了抹已經懸在眼邊的淚珠，荔枝的手中傳出一絲暖意，讓焦揚右臂的疼痛減輕了不少。

一氣雷火炮對身體骨骼的要求實在是太高了，如今的焦揚也不過勉強能夠承受這一拳帶來的副作用，但這樣一來，本就因為黑鏈入侵的鑽骨之痛又加重了不少，開始焦揚放狠話的時候面部表情之所以是麻木，就是因為他正在強行忍著痛苦，硬撐出一副叼得不行的模樣。

荔枝太聰明瞭，也太瞭解焦揚了，以焦揚的性格，日後肯定會在生死邊緣徘徊無數次；以前荔枝並不介意，因為不關注，但現在她不能了，她發現原來自己是那麼的需要和在意焦揚看著自己的那種幸福表情。

她是焦揚的太陽，能夠綻放陽光；然而焦揚又何嘗不是她的太陽，悄悄住進了她的心房！

“跟黑鏈沒關係，這次是靠我自己打贏的……”

“你放心，我沒事，我好得很……”

“荔枝乖，以後我不打架就是了……”

“……”

焦揚的腦子裡劃過了一千句話，有辯解、有告知、有關心、有心疼，然而他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不是不願，而是不能，有些問題他思考了很久，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

焦揚不僅是自己的焦揚，焦揚更是那兩百萬怨魂、那一千萬怨魂的焦揚，他本來就應該是一個孤獨的復仇者，有些情感，既不適合他，更可能傷害到別人，所以……

“荔枝。”焦揚的聲音變得冷漠，或許是因為撕心裂肺，所以聽起來甚至感覺有些沙啞“算了吧。”

“算了吧……算了吧……算了吧……”

三個字在荔枝的腦海中無限迴盪，這一刻她感覺自己能夠聽到附近所有的聲音，同學們的竊竊私語、走路的腳步聲、衣服的摩擦聲、鳥兒扇動翅膀之聲，風鳴、蟲叫、枝葉婆娑，一切的聲音都在她耳邊重複。

但她卻什麼都不知道，能聽清說話，卻聽不懂話中之意。什麼智慧女神，什麼地球年青一代最強指揮，什麼智慧種子的痕跡；管他什麼鬼，在這一刻都變得那麼的不重要，那麼的沒有用處。

荔枝沒有再問焦揚到底是什麼算了吧，因為她心裡已經知道了焦揚所指；她不管焦揚有什麼顧慮，不管焦揚在擔心什麼，但既然焦揚沒有共同分擔的意願，那荔枝就不會多問哪怕是一句。

啪！

焦揚所想，荔枝能夠猜中十之**，但她還是不由自主的扇了焦揚一個耳光；幸福，從來都只是靠自己爭取得來的，而連爭取都不敢嘗試一下的人，不配得到幸福！

“如果這是你的選擇，那這一耳光你就白捱了，不過你連死都不怕了，挨一耳光應該也沒什麼；但如果這是你替我做的選擇，那麼你記住，這一耳光就是要告訴你，你沒有資格替我做出任何決定……因為每個人的生命，都不容他人置喙！”

“無論前方有多少險阻，面對與否的抉擇都在我手中；你好好確認一下自己的決定，無須管我，也沒資格管我，懂嗎？”荔枝轉身離開，眼中的淚水如決堤之水，爭相湧出，化作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水晶，散落在焦揚心間；她的心裡不停的重複著一句話：

焦揚，你憑什麼認為我們不能幸福！這個想法的權利，你只有一半，還有一半，屬於我……誰都不能剝奪，包括你！

“荔枝，你聽我說……”焦揚心頭一痛，放聲喊道，他似乎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荔枝這麼久可曾嫌棄他半點？可曾因為所要面對的危險而遠離他？若是怕拖累，荔枝一開始就不會幫助自己！

錯了，錯了，自己錯了！

“我不聽，我不聽！”荔枝帶著哭腔，捂著耳朵跑下了樓梯。

“呃，這是在……演電視言情劇？”胖子躺在地上，突然面色苦惱的拍了拍身上的那隻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