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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的眉頭已經擰起來了。
林墨菡接著說道:「且母親雖未明說什麼,但女兒聽聞母親言語間透露出來的意思,竟好似是說那府中眾人具是生得兩隻勢利眼一顆富貴心,這也正是原先女兒不太願去的緣故……姑且不論是不是女兒會錯了意,只那榮府是赫赫有名的鐘鼎之家卻不假,平日所見無不是京城中的達官顯貴,眼界必是極高的,我與玉兒雖是去做客,按理不宜輕狂張揚,只卻也萬萬不願被人看低了去,好歹咱們林家也是五世列侯,不比榮府差什麼,沒得兩個嫡出的姑娘還要被人當做那上門打秋風的窮親戚,受人白眼。」
「世人大多不過都是俗人罷了,先敬羅衣後敬人才是人之常情。」
林如海聽罷也不禁點頭,「我兒所言甚是,咱們林家的嫡出姑娘,沒得叫人看低了的道理,便按照你的想法辦罷,只那榮府……如今為父聽你這般一說,心中委實有些擔憂了,你們去了之後只謹言慎行,平日只與你們外祖母作伴便罷,其餘他人若是覺得不好,便只全個親戚情面即可,不必過多接觸,真若是有人叫你們受了委屈,我兒也不必默默忍受,只管寫信來告知為父,為父自會為我兒撐腰做主。」
林墨菡的嘴角便翹了起來,臉上也多了幾分少女的嬌俏,「有父親在背後撐著,憑他是什麼魑魅魍魎女兒也是再不必怕的了。」
林如海不禁失笑,心中卻愈發堅定要好好活著好好做官的念頭了,畢竟兩個女兒還年幼,那老岳母家聽起來好似也並不很靠譜。
回到自個兒的院子裡,便聽聞妹妹已經醒了,林墨菡便索性直接抬腳進了妹妹的屋子。
她們姐妹二人自幼便住在一個院子裡,從不曾分開過,時常窩在一個被窩裡聊天聊著聊著便睡在一起也是總有的。
進屋時,林黛玉已然洗漱完畢,正坐在梳妝檯前梳妝,林墨菡見狀便直接上前支開了雪雁,自己親自動手為她打扮起來。
「姐姐。」林黛玉透過鏡子看著自家姐姐,臉上露出了一抹甜甜的笑容,甚是乖巧惹人憐愛。
林墨菡彎起了嘴角,道:「才從父親那裡回來,外祖母又來信了。」
「可是要進京了?」林黛玉見她點頭,眉頭便微微蹙了起來,「我捨不得父親。」
「我自是也捨不得的,外頭千好萬好,又哪裡比得上自己家中好呢。」林墨菡輕嘆,「只外祖母畢竟是母親的親娘,是咱們的長輩,這三番五次的來請,咱們一再推辭卻也是實在說不過去了,且你我姐妹二人家中沒了女性長輩教戒也實在不妥。」
林黛玉微微撅起了小嘴兒,嘟囔道:「還好我們姐妹可以相互作伴。」
林墨菡就笑了,熟練的為她梳好頭髮,因著她年紀還小,又天生麗質,倒也實在不必過早的用那脂粉,反而累贅,只略用了些胭脂將唇色修飾一番便罷了。
「好了,擺早飯罷。」
「姐姐的手果真靈巧,真想一輩子纏著姐姐為我梳妝。」林黛玉親暱的挽著她的手撒嬌。
林墨菡寵溺的點點她的鼻子,「那你日後就莫嫁人了,只與姐姐過罷。」
林黛玉一時羞紅了臉,「姐姐說什麼呢?不害臊。」
姐妹二人都不愛那油膩之物,且又是早上頭一頓,便只更願意吃些清淡的了,一碗粥配上幾碟小菜也吃得香甜滿足。
用罷早飯,林黛玉便倚在窗邊看書,林墨菡則需得處理一些家中瑣事。
自從前兩年賈敏病重,林家的中饋便落在了林墨菡的身上,這兩三年下來,倒是愈發遊刃有餘了。
正看帳本呢,只見她的奶孃張嬤嬤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些許古怪的表情。
「姑娘……周姨娘方才給老爺送了碗參湯,接著羅姨娘又給老爺送了個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