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頁(第1/2 頁)

秋玹坐在偏後排的靠窗位置，扭過頭去看窗外的漆黑。

「嗨，你醒了。」

坐在她邊上的是一個打扮奇怪的女孩子，她穿著復古風的綁帶襯衫和一條半身裙，赭色的朋克腰帶上掛滿了叮噹的金屬和齒輪。

「我叫疏影，是一名魔法師，你呢？」

「哦你叫……什麼？」秋玹有些僵硬地轉動脖子去看她，「你說你是，什麼？」

「魔法師啊，」疏影奇怪地朝她歪了歪頭，隨即反應過來似的露出一個有些難過的表情來，「我知道了，你是機械師吧。唉，你看不起我們魔法師也是正常的。隨著科學技術革命的發展，魔法遲早有一天會走向末路吧……」

疏影吸了吸鼻子，轉過身去用手抹了抹眼睛。

剛來就把人家小姑娘弄哭的秋玹：……

她嘆了口氣，暫時放下腦中複雜的情緒，冷靜下來觀察所處的環境。

大巴還是之前的大巴，卻有很多地方都不一樣了。她在車身底下里聽見了類似燃燒鍋爐的轟鳴聲，汽車尾部還能看見噴出的白色冷凝蒸汽，讓整輛車看起來像一個巨型水壺。

蒸汽車？再結合上那個自稱「魔法師」的女孩說的話，秋玹心裡隱隱有了一個猜測。但是，如果是蒸汽朋克的世界背景的話，和陸行舟說的「瘟疫」又有什麼關係呢？

還是得從路人身上下手。她打定主意，輕輕拍了拍身邊女孩子的肩膀。

「呃，疏影？別哭了，我沒有看不起你們的意思，我也不是……機械師。」

「我沒有在哭了啦，」疏影揉了揉泛紅的眼眶，有些不好意思地對她笑了笑，「我只是，想我師父了……好了好了不提這些，對啦，你不是機械師，那你一定就是魔法師了！可是，我好像並沒有在你身上感受到法力波動？」

「我也不是魔法師。」

「啊？」疏影驚異地看著她，「難道你是『黑色人』？不會吧，你看起來也不像啊。」

「黑色人是什麼？」秋玹看向疏影不可置信的目光，頓了頓，隨口扯道，「我是外來人口，可能我們那邊和你們這裡叫法不一樣。」

「這樣啊，我就說嘛。」疏影鬆了一口氣，不知道是真的信了這說辭還是什麼，她湊過去小聲解釋道：「除了魔法師和機械師外，剩下的既沒有魔力也沒有鍛造機械能力的人就被稱作為『黑色人』，他們佔了全部人口的60％，是蒸汽時代最主要的勞動力之一，也可以理解為是蟻巢裡工蟻的角色。只不過黑色人並沒有什麼實際人權，除了一些天生貴族出身的人，剩下的被當成低等奴隸交易販賣也是常有的事。」

「剩下的40％裡，魔法師和機械師各佔一半——至少是曾經，在那個雙方實力勢均力敵的情況下。只不過，隨著蒸汽時代的來臨和那場科技革命之後，自然中的魔法元素越來越少，魔法師一族也就逐漸走向沒落了……」

說著說著，疏影的情緒又顯而易見的低落下來。秋玹嘆了口氣，安慰般地拍了拍她肩膀。

「哦對了，你知道有關瘟……」

「啊——！！」

漆黑夜色裡，一聲悽厲的尖叫劃破靜謐的空氣。秋玹皺皺眉朝對面的座位看去，靠窗坐的那名打扮雍貴的女士正慌張地移動到過道上，臉色煞白。

秋玹往對面的窗外看去，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車輛尾部發出一聲巨響，緊接著連龐大的車體都陷下去幾分，冷凝蒸汽最後噴了幾下，就徹底壞了似的停在路上不動了。這下全車的人都醒了，驚魂未定地看著車窗上密密麻麻的帶著血汙的手印。

秋玹看向身邊的疏影：「這是什麼？」

可疏影也是驚魂未定的樣子：「我不知道。」

下一秒，似乎是為了呼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