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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望也望不到邊的沙漠。
灼燒,無處躲也無處藏的灼燒。
「泠兒!」
不知道什麼時候,雲也昏昏沉沉地倒了下去。最後一點水餵下,雲也好了一些。
「大小哥哥,我們是不是過不去了?」
白皙水嫩的面板被曬得掉了皮,晶瑩水潤的嘴唇乾裂得到處是口子,這哪裡還是精靈般可愛的小雲也啊。雙胞胎心疼地無以復加,全不顧自己如今也沒了人模樣。
「泠兒,堅持住。別放棄,放棄就輸了。」
「好,不放棄。」
三個人的手交握著,步子很沉,卻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著。不放棄,就能贏。
好久、好久、好久……
嘴裡都是大水泡,腳下已經留了血,時間是不是已經不夠了,還要過多久才能出去。想坐下來休息一下,想要一張床躺一躺,沒有床也好,在地上躺一躺也好。
「泠兒,別停!」
聽不清是誰在叫了,耳朵好像不太好使了,只想好好的,好好的睡一覺,誰也不管,睡一覺。
「泠兒!」
雲也還沒倒下就被兩隻手架起。三人再往前一步便只覺腳下一軟,身體便開始往下陷,腳踝,小腿,膝蓋,大腿,腰,胸,三個人相互看著,沒有說話,也沒有力氣說話。
是流沙。
肩膀、嘴邊、眉毛……
空蕩蕩的大沙漠上沒有一點痕跡,三人走過的腳印也早已被風輕輕抹去。
「泠兒!」雲兮驚叫出聲,猛然坐起。一身冷汗冒出,渾身冰涼至極。
「姑娘醒了!」御琴上前拉住雲兮的手。「可是做噩夢了?」
「嗯!姑娘放寬心,會好的。來先吃點東西。」御琴端來了午飯放在桌子上,有扶著雲兮過去。雲兮左右看看,發現還在上官慕的房間,有些不自在。
「咱們回房間吧!」
「不妨事,公子下船了。公子走前吩咐,姑娘可以在這裡休息,這個房間位置好,住著也舒服。」
雲兮接過御琴遞過來的飯,慢慢咀嚼著。
他去哪裡了?大船一直疾行必有要緊的事情,現在停船,他應是去做那要緊的事了。這樣也好。
「他去做什麼了?」吃過飯,雲兮還是忍不住想問問。
「姑娘如果無心就不必多問了,姑娘若是有心御琴知無不言。」
「何為無心,何為有心?」
「御琴服侍公子多年,公子的脾氣還是瞭解了。這麼多年未有一人入了公子眼,入了公子心,如今遇到姑娘,公子他」
御琴仔細斟酌,慢慢說道:「公子就像飛蛾撲火一樣認準了姑娘。但是御琴見姑娘,遮遮掩掩,神神秘秘的,實在是怕姑娘傷了公子。」
「那姐姐可知,欲要傷他一千,雲兮也會自損八百。」
「這麼說姑娘對公子也有心?」
御琴頓時有些激動,急急湊到了雲兮面前。雲兮原想說即使有情有義她那家鄉她也是要回的。到時候徒留一個傷了心的上官慕豈不悽慘。
可是面對御琴,她卻也不想說些違心之言。默默點頭,引來御琴喜笑顏開。
那麼一個風姿綽約的翩翩佳公子,有幾人能不動心。
「公子他下船,進了溫州城。」
「嗯!」雲兮點點頭。上官慕必定有事,自己一時也回不去源裡,不妨等他一等。
「姑娘就這反應?」
「怎麼了?」
「姑娘不知道溫州的事情?」
雲兮見御琴一臉嚴肅和不可置信有些莫名其妙。
「溫州有疫已經十日有餘,城中死傷過萬,已經封了城。公子此去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