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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就是,扶蘇開口誇人時,必然心裡打著別的主意。
「公主今日」韓非磕磕絆絆開口,今日小王女不在,還不知這位長公子打算做什麼。
「陰嫚今日有事,只有扶蘇來聽先生的課。」扶蘇彎了彎眼眸,「聽說先生受邀去見一位貴客,扶蘇可以與先生同去嗎?」
韓非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太子丹曾是非舊識邀非前去一會,公子不必」
天下皆知秦王嬴政和太子丹少時同在趙國為質,如今太子丹來到了秦國做質子,你的弟弟妹妹們都安安靜靜縮在宮中,只有你非要湊上去。
你也不怕秦王對你生惡?
扶蘇一開口,韓非便知曉對方的意思了。他實在想不明白,平時這孩子這麼聰明,怎麼今日就起了這麼個心思?
「先生不必擔心,扶蘇心裡有數。」扶蘇抬起下巴,驕傲道,「區區小事,父王不會把我如何。」
這個他可太有經驗了,他又不是沒在父王底線上蹦躂過。
這種小事,父王知道頂多冷他兩天,而且很快就能被哄好。
就是,就是,明明答應了父王不會做多餘的事情,比如說主動去就見明確提了不許見的人之類的。
他是跟先生去會舊友,偶然撞見了而已,才不是主動去噠!
扶蘇覺得,自己可太聰明瞭。
拗不過學生期待的眼神,韓非還是帶著扶蘇一併去見那位舊識了。
在秦宮一年多,儘管他沒有正式名頭,但已經不會像一開始那樣被監視。
更何況這一次,他身邊還有秦國長公子。
韓非那位舊識,也就是燕太子丹,同樣被安置在鹹陽宮中。
雖在宮中,條件卻不怎麼好。
跟隨引路的宮人來到這一座偏僻的宮殿時,扶蘇再次在心中確認,父王是真的不喜歡太子丹。
若是舊友,以父王的脾氣,不至於讓他被怠慢至此。
殿前已經有一陌生的婢女在等候,那婢女著燕裳,身段姣好。鬢髮如鴉羽,柔順垂在身後。
「可是公子非?」
那婢女見韓非與扶蘇款款而來,上前行了一禮,抬起的眉眼帶著若有若無的艷色。
她仿若無意般瞧了扶蘇一眼,旋即再度看向韓非。
「太子命奴婢在此迎公子。」
婢女的聲音也如她的模樣一般嬌弱,婉轉若鶯歌。
太子丹為質他國,還有閒心帶個嬌弱美人出來?
扶蘇覺得有些奇怪,他記得自己為何要來此,打定主意在見到太子丹之前不出聲。
韓非頷首,並不出聲,淡淡目光掠過這婢女。
那婢女一僵,旋即轉身,抬手將二人引進門去。
袖擺隨著她的動作落下來,露出一截伶仃的雪白腕子,著實削瘦得可怕。
韓非皺了皺眉,和扶蘇換了個位置,擋住了扶蘇的視線,再跟隨她走了進去。
扶蘇莫名,眨了眨眼,上前兩步拽著韓先生的袖擺。
韓非身材高大,走得卻不快。扶蘇這幾年長了個子,正好能跟上。
但他垂在另一側,沒有抓住先生袖擺的手卻在廣袖的掩蓋下,悄然喚出了玉色琴絃。
方才,韓非微微偏頭朝他遞了個眼神。
還算不錯的師生默契,讓扶蘇立刻明瞭對方的意思。
他的第二位先生韓非,擁有某種令人驚訝的直覺。具體表現為能在某個瞬間察覺到人的本質。
扶蘇本就帶著目的來,這下就更加不會放鬆警惕了。
或許是因為太過偏僻,這宮殿稍顯寒酸。庭中草木許久未修剪,青苔在臺階上蔓延,門窗上紋路斑駁,風一吹便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