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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世子，陛下不能離開太久。&rdo;

銀華催促兩聲，趙篤清頷首緊跟其後，很快就見到了帶著幾個太站在遠處的趙貞。

年輕的太子甚至來不及脫去身上的稚氣，就被狼狽地推上了帝位。

如今龍袍加身，依舊是一副不適合的模樣。

&ldo;陛下。&rdo;

趙貞在出神，聽到聲音，驀地背過身去，抬手擦了擦眼角。

趙篤清有些意外：&ldo;陛下在哭？&rdo;

趙貞搖頭：&ldo;有小蟲飛進眼睛裡了。&rdo;

趙篤清瞭然：&ldo;可要擦擦？&rdo;

&ldo;無礙。&rdo;趙貞擺手，&ldo;堂兄，朕找你來，有件事想委託堂兄去辦。&rdo;

趙篤清不語，只看著趙貞等他說話。

&ldo;堂兄放心，朕不是要你去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只是朕……朕想知道，父皇他究竟是……因何而死。&rdo;

明德帝的死因對外說的是暴斃，而只有太后他們知道，他死於極其不光彩的虎狼之藥。

趙貞自回宮之後，日夜難安，一想到父皇的死，就覺得那張龍椅可怕的讓他不敢坐下去。

&ldo;朕要知道，父皇究竟是因為虎狼之藥，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突然駕崩。&rdo;他怕死，更怕被身邊的人害死。自從回宮後，趙貞就連太子妃都不敢再親近，即便回東宮，也只能留宿在其他幾位和丘家並無關係的側妃良娣房中。

甚至，他連唯一的兒子也不敢觸碰。

那個孩子留著丘家的血，他怕極了。

看著面前怯弱的努力強撐著的趙貞，趙篤清有些不忍心地點了頭。

&ldo;陛下，此事我會去查。陛下在宮裡也需得當心一些。&rdo;他頓了頓，低聲道，&ldo;陛下可以多信任元王殿下，無論如何，元王殿下不會害你。&rdo;

趙貞發抖，良久終於鎮定下來，抿了下嘴唇重重點頭：&ldo;好。朕，信皇叔。&rdo;

和宮裡的氛圍不同，歸雁城處，因著新君登基，集市又重新張羅了起來。

百姓的生活要繼續過，只要新帝登基，過去的就都過去了，至多不過是感嘆下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從牢裡放了不少人出來。

楚衡近日也有些忙碌。

歸雁城的天氣日漸冷了，再過不久就要入冬。換季的時候，得病的人越發多，慶王府的下人們隔三差五就有人咳嗽病倒。楚衡一面跟著城中的大夫們為百姓開藥，一面還在教幾個因戰失去父母的孤兒讀書識字。

陸庭夜半回慶王府，提燈的庶僕正要往前走，一個回頭，身後跟著的陸庭已經沒了蹤影。

&ldo;郎……郎君去哪兒了？&rdo;

&ldo;去西廂院找楚大夫了吧。&rdo;一旁的親衛摸了摸鼻尖，&ldo;將軍隨王爺出城巡邏，今日才歸，想必有些想念楚大夫了。&rdo;

西廂院中，楚衡果不其然還未睡下。

燭光搖晃，他在燈下撥著算盤，正核對老陳頭親自送來的帳冊。老陳頭最先發覺陸庭進院，忙起身迎了出來。

陸庭見老陳頭，有些意外：&ldo;陳管事？&rdo;

這一聲&ldo;陳管事&rdo;叫楚衡聽了個正著，他抬頭瞧見人，忙撥下最後的算盤子：&ldo;剩下的明日再說，陳管事也早些回去睡吧。&rdo;

陳管事知曉二人的關係，當下告退。西廂院的下人則很快燒好熱水，將水和浴桶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