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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什麼反應呢?」
輕飄飄的句話,彷彿帶著那種場所特有的香氣,讓海風吹,就散開來,沒有絲痕跡。
裴珂又連著清脆地笑了幾聲,然後面上的表情緩緩地消失,恢復冷漠的情緒。
他看著眯起眼睛動不動注視著他的秦衍,眼神飄向因潮汐永不停止浪花的海面,微微仰起頭,露-出嚮往的迷茫神情。
「你要是擔心,就別讓他來煩我啊。」
「誰想碰上這樣個人呢?」
「我不裝,還能怎麼辦?」
「別人到底想不想自殺,你知道?」
裴珂說完,重新回過頭看向已經在皺眉的秦衍,留下個厭惡的眼神,將雙臂抱在月匈前低頭往岸上走去。
直到他走回學校,推開宿舍門下靠在牆壁上,秦衍都沒有點回應,對方沒有追他。
性格多疑愛多想?那就想去吧,最好糾結得不行,跟自己過不去。
裴珂冷漠的眼神掃宿舍,正在跟舍友說話的陳家文臉色瞬間變差,頓時不出聲,宿舍內奇怪地安靜下來。
其餘兩個不知情的舍友看著他眼神,又看看陳家文似乎沒有發起指責的念頭,只好不指名道姓地罵了兩個髒字,卻也沒說什麼,開始各忙各的事。
裴珂閉上眼睛,低頭緩和了陣兒,這才重新抬起,眼神恢復往常模樣。
他沒法說清面對秦衍時為什麼自己反往日的瑟縮,是因為曾經是對手,所以內心很難讓自己示弱嗎?
用拳頂著額角,裴珂長舒個口氣,回到自己桌位前,從抽屜中翻出日記本,手揮動,紙頁嘩嘩而過,停在後面的空白處。
他按了下原子筆,保持站姿,身體半撐住在桌上,筆尖有些顫抖地勾了個方框,在後面寫下待辦事項:「查詢市內醫生,進行心理諮詢」。
最後個字寫完,他拿筆的手垂下,注視這句話幾秒鐘。
隨即又補充上句——
「裴珂,你定會正常的。」
作者有話要說:秦衍:他是壞人!
殷翡:哥你別鬧
秦衍:他有目的!
殷翡:我正怕他不圖我點什麼!珂珂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裴珂:我不要
殷翡:這是什麼冰清玉潔、心地單純的美人啊!
秦衍:……
第二十五章
從傅深亭對畫家生起興趣那天起,他就一直安排人去商業街蹲點,但無奈接連幾天都不見人影,那名青年像是消失一樣,向周圍打聽也沒有任何訊息。
沒有人認識他。
就彷彿他孤僻一人已成習慣,來去匆匆,絲毫留不下痕跡。
當然,也留下一點,那張畫現在就被裱好擺在傅深亭的一堆收藏品裡。
大概是,冬天真的來了,凍得拿不動畫筆,所以不再出現了。
男人這樣想,心裡感覺有些遺憾,歷史上不乏許多貧苦的畫家,他們居住環境惡劣,不受他人尊重,但仍然堅持於自己的夢想,在死後留下數幅曠世奇作。
不過,歡愉之辭難工,窮苦之言易好,說不定自己對那畫家不該出手幫助,痛苦更能激發他創作的靈感和動力,進而「發憤著書」。
然而就在傅深亭想要將人撤回來的最後一天,突然那邊來信說今天人來了。
傅深亭思索一番,心嘆倒是有些緣分,便讓他們將人請過來,注意言辭,不可用強。
冬日暖陽正盛,但空氣中也夾雜著冷意,男人不願外出,索性直接將人請進自家主宅,再加上他潔癖的性格,安排青年一到就去洗漱。
是以,一個小時後傅深亭在思凰閣裡見到了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