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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倫沒有說話,他的身子在隱隱顫抖。他並不畏懼鬱久閭那蓋,卻是一想起父汗,心中就湧上無盡的疼痛。
“各位長老及部落首領,既然今日已經真相大白,你們說說看該怎麼處置吧。”鬱久閭那蓋儼然自己已是可汗了一般,迫不及待想將督倫除掉。
“如今大敵當前,以大局出發還是先御外敵才是首要,若讓外敵知道我柔然內訌,只怕我柔然凶多吉少了!”克蒙長老不等旁人發話搶先說,不過也句句是真。他心裡清楚就算是督倫不對,也絕不能讓那蓋坐上可汗之位。
“哦?那麼依長老之見,此事應該如何處理?”鬱久閭那蓋狡黠一笑,此時的他恨不得將那蓋啃骨吃肉。
“督倫可汗征戰多年屢立戰功,乃我柔然當前帶兵征戰的最佳人選,再者加上他身為柔然可汗,必將在氣勢上壓倒敵軍。至於方才所說可汗拿走仙草一事,我相信戰爭結束他自然會給大家一個交代。”克蒙長老說得頭頭是道,許多從大局出發的人也表示贊同。
“可是他現在已是犯了大罪的罪人,理應關押起來。”鬱久閭那蓋仍是不死心,恨不得就在此刻將督倫置於死地。
“那蓋長老莫不是想自己披鎧甲上戰場?我看你這把老骨頭還是歇著吧!”克蒙長老的話中無不含著諷刺意味。
“你——”鬱久閭那蓋指著克蒙長老,一時語塞氣得臉都綠了,卻又不好發作。正當此時外面有哨兵來報,說是吐谷渾正在蠢蠢欲動,軍情危機。
督倫站起來,雙手抱拳,“諸位,保衛柔然是我的職責,待我打敗吐谷渾,自會給大家一個交代。”語罷領著侍衛匆匆離去。
夜色下的柔然籠罩在一層詭異的氣氛之下,督倫翻身上馬卻又並不前行,十數名侍衛整裝待發等待督倫出發的命令。
督倫深吸了一口氣,心中似乎壓抑得無法呼吸,他若是去戰場,誰人去救穆榕榕,而他若是去救穆榕榕,誰又來保護柔然子民,他心痛難耐。
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元愉策馬疾馳而來,在他身旁勒馬駐足,馬兒長嘶一聲驟然停下。
“還在愣著作甚,你計程車兵在等你,你的子民需要你!”元愉一襲白袍在夜風中翻飛。
督倫回頭,卻欲言又止,眸中黯然。
“榕兒的事,就交給我吧,你放心去禦敵!”元愉冰冷的面具下露出一抹微笑,似一縷春風。
督倫扯了扯韁繩,似乎還有疑慮。
元愉卻大笑兩聲,“放心吧,我不會私自帶走榕兒,我還要等著和你公平競爭!”君子之風,坦坦蕩蕩。
督倫一愣,心中甚是感激,釋然一笑,“謝謝!”二人第一次這般和睦地交談。
“你最好活著回來,我還等著和你較量!”元愉邪邪一笑,雙腿一夾馬肚策馬賓士離去。
有兵士策馬追來,“可汗,那個人越獄逃走了!”是從獄中追來計程車兵。
“不必追了,讓他去吧!”督倫擺了擺手,也領著自己的十數騎人馬策馬離去,消失在夜色中。
☆、【下部】男人的戰爭4
元愉一路疾馳,方才克蒙長老的侍從悄悄告訴了他那蓋已經將穆榕榕和兆兒轉移出了可汗庭,他一路快馬加鞭,相信他們還沒有走遠。
元愉一顆心高高懸起,卻又慶幸今日鬱久閭那蓋雖是給了督倫致命一擊,卻還沒能真正將督倫至於死地,而那蓋還未能如願,若不是這樣,穆榕榕和兆兒就失去了利用價值,只怕是凶多吉少。此時的元愉心中至少還有希望,只要那蓋還沒有坐上汗位,穆榕榕和兆兒就會暫時平安。
蜿蜒的山路上,唯有他獨自一人的馬蹄聲在山谷中迴盪,這個沒有星星的夜晚,顯得壓抑。
“京兆王——”身後有馬蹄聲傳來,急促而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