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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雖然很低又悶悶的，不過對於吸血鬼的耳朵來說聽的清清楚楚也不是難事。這孩子的性格中怎麼有這麼明顯的奴性？艾薩克對馬瑞斯一挑眉——什麼叫做沒有主人沒有幸福？他就是想找個人管著自己怎麼的？還是一定要找個讓他可以崇拜的人，沒有心理寄託就不行？原來吸血鬼們真的一個兩個都不會教育孩子嗎……

馬瑞斯對著艾薩克指控他教壞小孩的眼神不自然的撇過頭去，攥著艾薩克的手鬆了又緊的揉了揉。他又不是教育家，也是阿曼德的成長出現了偏差之後，他才反應過來不對的，有什麼辦法呢？

他倆這邊正眉來眼去的，原本捂著臉頹喪的阿曼德卻忽然哼了一聲，低沉的笑聲漸漸響了起來。馬瑞斯和艾薩克對視一眼，不明所以的看著阿曼德笑的顫抖不止，原本輕聲的笑漸漸轉變成大笑、狂笑，然後嘎然而止。

阿曼德緩緩的抬起頭，用手指將眼角笑出來的血色淚液抹掉，看著對面的兩人冷硬的說道：“是啊，馬瑞斯，我應該恨你的，為什麼不呢？”

這個強硬的阿曼德眼神冰冷，他整個人的氣質為之一變。艾薩克終於確定不管阿曼德是否真正成熟，最起碼作為一個血族部落的頭目還是有那個範兒的；但是看他的眼底，阿曼德包裹上了堅硬的殼，不過那個柔弱的迷茫著無助的孩子也只是被他藏在了他的心裡而已。

“我應該恨你，馬瑞斯，”阿曼德面無表情的說道，“可是你賦予了我無盡的生命，以及超自然的力量，即使你拋棄了我……我應該恨你的，但是我又不能真的恨你。馬瑞斯，從今以後我將不再愛你了。”

有多少愛，在感情變質了之後就會有多少恨——其實阿曼德沒有發現，既然他不能恨馬瑞斯，這根本就說明在這麼多年之後，當初的愛早已經消失了，雖然他對馬瑞斯的崇拜似乎也不能算是正常意義上的愛。

“所以這就是放下，”馬瑞斯終於揚起一個真誠的微笑，“阿曼德，當你學會了這些東西之後，理你真正懂得愛和感情也就不遠了，恭喜你！”

阿曼德聞言有一瞬恍惚了一下，但是隨即凝固了表情站了起來，冷冷的笑道：“不用你的教導了，馬瑞斯。我雖然不會恨你，但是我還是沒有辦法對你們展現友好。我想如果可能，幾個世紀之內我不想看到你們出現在我面前。”

艾薩克剛跟著馬瑞斯禮貌的站起來準備送客，就被阿曼德剜了一眼，心下暗歎著沒有上前去。馬瑞斯碰了碰他的後背，走上幾步對阿曼德說：“阿曼德，你放心，既然你不想見到我們，那麼我們也不會再輕易踏進你的地盤的，你好好保重吧。”

阿曼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僵硬的衝著兩人點了點頭，轉身走到窗邊打算開啟通往陽臺的把玻璃門離開。

馬瑞斯回頭看了艾薩克一眼，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等一等。”

“巴黎最近有沒有出現什麼異常？”馬瑞斯對轉過身來看著他的阿曼德問道，“還有，你最近有沒有見到萊斯特？”

阿曼德眼睛裡一絲微弱的希冀的火苗呲的一下熄滅了，他僵硬的緩緩鬆開握得死死的拳頭，鎮定了好一會才幹巴巴的說道：“如果你說異常，我想你親自到這裡來就是最為異常的事情了……不，我上次見到萊斯特還是在幾十年前，我知道他最近到巴黎了，但是我沒去見他。”

他微昂著頭，帶著傲慢的表情呲笑了一下：“對了，順便說一聲，之前來找我的那個路易實在很不小心啊，萊斯特都沒有教他到了吸血鬼聚集的地方要關閉自己的心聲嗎？既然那個路易能知道你們的住處，那麼說明他跟你們的關係不錯吧？似乎有個小女孩曾經打算殺了同類是嗎？趕快送她離開巴黎吧。”

沒有再理會艾薩克和馬瑞斯複雜的神色，阿曼德只是再次敷衍的點了點頭，就從陽臺跳了出去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