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山重水複蓮花村(第1/2 頁)

輕輕一笑，眸中沒有了歷經俗世的滄桑，反而如少年般清澈見底。 若是笛飛聲在此，定要感嘆，這雙眼睛，和10年前的李相夷有六七分相似。 但是，這裡是何處，我又為何來到了這裡，地上的殘骸到底是什麼人的？我又是誰? 一道道疑問盤旋在男子的腦海，淡然的雙眸佈滿迷茫。 他，什麼都不記得了，只是隱隱約約記得有個遺世獨立的白色背影。 晚上的山洞很冷，男子在外拾了柴火，火光四溢，沖淡了周身的冷意，臉上的蒼白也逐漸褪去，紅潤慢慢上升。 他想了很多事。 河水叮叮咚咚，前兩天略有些血腥的河水已然變得清澈，細聽能聽到流動的聲響，想必是與外界相通。 周身肌膚滿是青紫的痕跡，右腿有著明顯的腫脹，估摸著是在河底被一些礁石撞的。 對於自己的來歷，是一分都不記得。 他猜想，大約是孤身一人泛舟江面時，偶遇不測，被湍急的河流莫名其妙的送到了這個地方。 潭水有些古怪，冰冷刺骨。 卻有活血化瘀之效，額頭的傷因此好了大半，右腿比剛醒時舒服很多，現下除了腫脹，沒有其他明顯的不適。 從來處來，到去處去，以天為被，以地為廬，不追尋過往，也不幻想未來，過好當下，才是正解。 身體稍微好轉，男子便離開了山洞，開始了遊歷。 去哪不是去? 既已忘記，也莫強求，重新來過，實為美哉。 清逸又出塵，樸素又雅緻，右手拿著一竹竿，腰間掛著酒葫蘆，重新做了一艘小船，又開始了浪跡江湖。 連他都不知道為何會單獨做一個酒葫蘆出來，這裡並沒有酒啊? 自己也不是飲酒之人。但是莫名的，心中有個想法，似乎要把它做出來，才能完整。 走過平川，翻過山頭，沿溪行，不管迴路，一直向前，順流而下。 男子一直斜躺在小舟上，左手撐著腦袋，秀美又清雅的長髮順著肩膀，滑落在船板上。 面板經過這些天的調整，不再憔悴，但仍透著些蒼白，此刻雙眸輕閉。 夕陽照下，落在那張清逸又出塵的俊顏，美得不似人間。 似是覺得有些晃眼，男子緩緩睜開雙眸，他的眼睛不知為何，總有些看不清東西，還很怕強光。 淡然又睿智的雙眸浮現一抹錯愕。 周身是一大片蓮花，葉子出水很高，像是亭亭而立的舞女。 層層的葉子中間，蓮花悄然綻放，當真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重重疊疊，是為仙境。 “公子？公子？” 模模糊糊間，似乎有聽見他人的呼喚，自從他從山洞裡醒過來後，不止視力，就連聽力都弱了好幾分。 但，其實這也沒什麼，現在依然能看見一些，能聽見，已經足夠了，順其自然就好。 小舟在蓮花湖中穿梭，男子也樂的自在，享受這一抹愜意的時光。 更近些，視線終於看清，耳邊也聽清了。 岸上站著一位老人，親切的望著他，蒼老的臉龐帶笑。 “公子，老頭我剛剛喊你許多次，你都沒有回應，還以為你要錯過了呢。” 男子抬眸，目光落到了岸上的老者身上，對方只一身粗布麻衣，皺紋密佈的臉掛著和煦，乾淨，又讓人無比舒服的笑意。 背上揹著一把鋤頭，想來是剛勞作完，發現蓮花湖中隱隱約約有人，這才過來探個究竟。 老者對上那男子的目光也是微微一愣。 這些年，也有少許人曾誤入，雙眸中或是世事的滄桑，或是點點的疑惑。 而這位公子，容顏俊美，唇間帶笑，眸光滿是淡然與探究，周身是一片蓮花相襯。 就連夕陽也在為他喝彩，好一幅公子溫文爾雅，舉世無雙的夕陽西下泛舟圖。 “哦，這倒沒有，只是隨心而走，順江而下，不知為何，誤入了這蓮花湖，” 目光觸及船身附近略有些被壓倒的荷葉和蓮花，滿含歉意，雙手作揖。 “若有打擾，還請見諒。” 老者搖搖頭，並沒有怪罪的意思，微微扶身。 “先生既然有幸來到這，與我們村也算是一種緣分，可否上岸，讓我們略儘儘地主之誼?” 男子偏著頭思考了一會，反正都是孤身一人，這個地方也確實不錯。 下頜輕抬，起身，右手搭在左肩，俯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