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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陸一直扶著孫熙茜到出商場，一陣夜風吹來，孫熙茜看著精神了不少他才鬆開手，站到了一邊去，留梁青臾和她單獨談。

「青臾，別生氣了，我……我沒喝多少，我清醒著呢。」她拉著梁青臾的手，心裡有些忐忑。她知道梁青臾是擔心她，也知道她這段時間多少有些躲著梁青臾，對方肯定是有感覺的。

梁青臾接她出院後，再也沒有提起過韓誠這個人，自然地與她開玩笑，吐槽工作，她知道梁青臾小心翼翼地在維護她的情緒。

可那個人，明明在她生命裡存在了十幾年，一眨眼就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

她還不習慣。

她知道自己該向前看了，和遠在外地的爸爸媽媽說了他們分手的事之後，也就消停了一週，就開始試探著要給她介紹物件了。家裡對她很好，唯獨對有些事很傳統。

梁青臾只知道她是追著韓誠考來這裡又順勢留下的，但其實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她不想回家。

「熙茜，那男的第一天見面就動手動腳的，還一直在給你倒酒……」梁青臾忍了半天，想想還是想回頭去給他一耳光，「我是希望你認識新的朋友，開始新的感情，但也不能……」

猶豫半天不知道怎麼開口。

「不能那麼隨便是嗎？」孫熙茜倒也不傻，她苦笑，「他可以，我為什麼不可以？你之前不也勸過我既然認定了他，也不必非得等到結婚嗎？」

「那是那個時候……」

「你知道嗎？就連相親的男人都要問我，要不要一起去旅遊，相互加深下了解再往下談。」孫熙茜苦笑著，「我現在覺得你們以前說得挺對的，是我老古板，我想要的那種感情壓根就是白日做夢。韓誠他被我管著這麼多年，是我委屈他了。」

「不是這樣的，熙茜。」梁青臾感覺腦仁都在疼，她就知道孫熙茜早晚會陷入這種無限自省，「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看對眼了睡過再談可以，愛情長跑留到婚後也可以，只要兩個人想法一致，都可以。你不要因為韓誠他和你不一樣，就把一切歸咎在自己身上。」

「你沒有錯，是你們不合適，而且你們也不僅僅是這件事不合適。你不用勉強自己改變，不要為了一個四捨五入已經死了的前男友就做一些會讓自己後悔的事。」

有些人，分手還能做朋友。有些人，分手最好當對方是死了。

梁青臾扶著孫熙茜的肩，見她眼眶紅著，語氣軟下來：「你這麼好，總能遇到合適你的人。如果那個時候你改變主意了，那就順其自然。但現在……」

她抱住孫熙茜，輕聲道：「現在……一時半會忘不了也沒關係。多給自己一點時間，別讓自己後悔。」

商場十點關門，九點多的街邊站滿了等著打車回家的人，擁堵的街道，不耐煩的車喇叭聲此起彼伏。等了足足半個小時才打上車，等把孫熙茜送回家安頓好，已經臨近十一點了。

從小區出來，梁青臾一直低著頭沿著路邊走，晚風吹落了幾片發黃的銀杏葉粘在頭頂。走了好一截，她才像是緩過勁來，回頭看著徐陸：「怎麼不打車？」

徐陸伸手取下纏在頭髮裡的葉子：「我看你還想走一走。」

「剛才太上頭了。」梁青臾笑著挽起他，繼續往前走著，「總得有些賢者時間。」

「你之前說國慶節要回家，幾號走？」

「四號下午吧。早上的票沒買到。」細一琢磨，好像聽出點別的意思，「怎麼了？」

「徐瑤他們學校只放三天，明後天我得檢查下她這一個多月的複習進度。」

「哦，然後呢？」

「她今晚應該在通宵補作業。」

其實昨天就已經在補了，梁青臾早上出門的時候，徐瑤還頂著黑眼圈沖了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