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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淨詞靜靜地聽,有所受教地點頭應著。
姜兆林很瘦,個子雖高,但不壯碩,講話時戴副眼鏡,一身文氣,和梁守行截然不同。
梁淨詞覺得,他是一個好的老師,應該也是一個不錯的父親。
「迎迎,別躲在那不吭聲,給哥哥倒杯水。」
在客廳的珠簾後面偷聽的小女孩被抓包,她跟梁淨詞對上視線一瞬,急速奔去廚房。
姜兆林這邊說著要去書房取幾本書給他看看。
梁淨詞一身黑色,那時他頭髮還有些長度,遮了眉眼,夾克的拉鏈拉到頂,低頭時下半張臉就埋進了衣襟。人的情緒就如同面部表情,輕而易舉就被藏了起來。
手裡漫不經心掀一本黃色封面的《心經》,書就擱在他疊起的膝頭。餘光察覺到有一雙眼在暗中觀察。
在他的右側,隔斷書架的後面。
「老是看我幹什麼?」
梁淨詞眼都沒瞄過去,一句話讓書架後面的人屏住了呼吸。
他淡淡一笑,少頃,不見動靜,終於睨向姜迎燈:「還偷看。」
幾秒後,姜迎燈端著那杯滾燙的水,小心翼翼捏著杯沿,挪著步過來,把杯子放下後,她呼呼吹著被燙疼的指端,聽見他問一句:「我好看嗎?」
姜迎燈低著頭,半晌才抬一下眸,從她碎碎的額前劉海間瞧他一眼,很小聲說:「好看的。」
梁淨詞又問:「跟你們班班草比呢?」
她想了半天,像在思考哪個是班草,思考完了還得把梁淨詞和他比一比,最後給出一個客觀的結論:「你比他高很多。」
梁淨詞卻說:「他會長高的。」
姜迎燈直直看著他,足足十秒鐘,好像付諸極大的勇氣,而後她又羞赧地垂眸,說:「差遠了。」
梁淨詞沒問是誰比誰差遠,只是放鬆地倚在沙發上,輕笑著看她。
姜兆林手裡拿著幾本書,出來後看見女兒,忽然說:「迎迎明天休息吧?帶哥哥去怡園看花。」
姜迎燈訥訥說:「啊?我自己帶他去嗎?」
「你不是小導遊嗎?給你個表現的機會。」
「……」
姜迎燈求助似的望向梁淨詞,那眼神,好像認定梁淨詞會拒絕。
他卻事與願違地應了一聲,說:「正好,我也想出門走一走。」
於是,一件天降差事就這樣交給了她。
隔日在怡園,天朗氣清。姜迎燈走在前面,給他介紹,「怡園是我們這裡一個大富豪買的宅子,他很有錢,然後……然後買了這個園子。」
姜迎燈說著,戳了戳門口牌匾上的怡園兩個大字,發揮她不太夠用的導遊素養,磕磕絆絆講下去,「他買了這個園子,然後種了很多的花,嗯,春天的時候奼紫嫣紅,景色很漂亮,有很多人來看花,還有外地來的。」
說看花就真看花,湖不看,人也不看,指著一團團的花:
「這個是玉蘭,很有名。」
「這個是鳶尾花。」
「這個是海棠。」
……
她一本正經地幫他認花。
梁淨詞就跟在後面一語不發。
終於,姜迎燈察覺到梁淨詞好像沒有在看花,而是在看著她,她回望過去,發現他笑意闌珊。
姜迎燈不好意思地別開眼jsg去,指著樹梢的槐,聲線輕細了幾分:「你怎麼不說話呀?」
梁淨詞:「你就這樣當導遊?」
「……」
她的短髮發梢落在肩頭,他就從那遮住臉頰的髮絲之間找到她的眼睛,稍稍偏過頭看她:「我這個遊客,看起來很好糊弄?」
姜迎燈忙搖頭:「不會啊,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