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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廳都在忙,鍾意?趁機溜到了酒店走廊盡頭的洗手間。
站在衛生間的公共洗手檯上,她看見了倪福明的黑色皮包放在上面,隱約見到他藍色襯衫一角,低著?頭似乎在咒罵。
醫學上有個詞語叫創傷後遺症,鍾意?不確定自?己是否有這樣的症狀,她只?知道見過倪福明的每一個夜晚她都會伴隨著?失眠焦躁,以及噩夢。
「倪福明。」
鍾意?揚聲喊了一句,指甲嵌入掌心,即便再害怕,她今天也做好?了把這塊毒瘤從記憶裡挖出的決心。
「今天只?是一個警告,我不會屈服你。你也要記住,我不是小時候什麼都不懂的孩子?,被你兩塊糖就?可以騙到家裡。」
想到以前的記憶,鍾意?怒氣橫生,把那皮包重重扔在地下尤覺得不解氣,又跺腳踩了兩下。
也正?是這時候,她看清了裡面的景象。
貴賓的烘乾室裡,倪福明被人摁著?頭架在水池上,靳宴舟一身黑色西裝斯文至極,他指尖夾著?一根上等雪茄,仰頭吸入吐出,在一片青白色中,再度將猩紅菸頭重重壓上傷處。
又是一下撕心裂肺的慘叫。
靳宴舟偏頭看了她一眼,溫聲對她說,「鍾意?,關門?。」
他聲音溫潤若教父,好?似已將她視作?同夥。
鍾意?抿了下唇,關上門?站在他身邊。
關門?卻是多此一舉,倪福明早就?認出了面前人的身份,饒是平白無故挨一頓打,他也半句都不敢出聲。
誰知道靳宴舟還不準備放過他,空下的手隨意?撥了個電話,雲淡風輕定了他命運。
「倪局,你該落網了。」
倪福明神情?陡然驚恐,立刻抱著?他大腿哭喊,「靳總不能啊,我是替宋家做事?的,宋山鳴您知道嗎,他是老爺子?的人啊!」
靳宴舟沒說話,他只?擋在鍾意?身前,回頭望著?她的目光輕柔。
明明早上剛剛有過床榻之歡,但是鍾意?還是對此刻的靳宴舟感到陌生。她恍惚的低下頭,看著?被全家人視作?天神一樣的姨父輕易被託下臺,第一次真真切切意?識到,自?己攀了多大一場繁華夢。
靳宴舟揉了揉她腦袋,怕她嚇住,好?心安慰,「抱歉,我一不小心看見了你的『日?記』。」
「怎麼樣,解氣嗎?」
倪福明的目光看向她,不敢說這目光是沒有憎惡的,但更?多的是帶上一種驚懼。
鍾意?深深吸了一口氣。
靳宴舟這時候攬住她腰身,他姿態很懶散,護著?她的意?味卻很足,好?像在說什麼樣都無所謂,總歸他在身邊呢。
鍾意?忽然紅了眼眶,這一場她本來打算付出一切的對峙和解脫,最後因為他的無底線包容和寵溺,變成了一場名正?言順的徵討與撐腰。
「不會給你帶來麻煩麼?」鍾意?指的是剛剛倪福明說的宋家和靳老爺子?。
靳宴舟無所謂笑了一聲:「這有什麼的。」
「他們不及你矜貴。」
第28章
富麗大酒店旁邊有一家港式茶餐廳, 口味很是清淡,其中一道蟹黃蝦餃做的最為可口。
餐上到第?二道的時?候,警笛聲?由?遠及近響起, 隔壁的富麗大酒店哄哄鬧鬧吵成一團,很快一臉灰白的倪福明被帶出酒店上了警車。
靳宴舟給她斟了一杯清心的蓮子清茶。
茶香裊裊,他淡淡替了舊茶,給她呈了一杯去了浮沫的新茶。
「都過去了。」
這話好熟悉,令鍾意想起來在溫泉山莊的那一夜, 溫情?浪漫過了頭,他們兩個人端著一瓶說不上年份的紅酒, 一起坐在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