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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意整體動作慢吞吞的。

一一說他有點怕水,這種小小的池子應該會好很多,鍾詡想。

盛意緩緩坐下,雙腿盤著沒有碰到一點水。

溫泉池子裡的水不是透的,他看不見底，不太想進去。

鍾詡見盛意還是不肯碰水,於是也盤腿坐下,和盛意並肩。

「鍾詡。」盛意開口。

「怎麼了？」

「我突然想起來,拍戲之前,你跟我說宋時則很不好相處。你是曾經和他有過接觸嗎？」堪稱直白的問話。

「一點點吧。」鍾詡看著池面，「透過別的朋友見過,點頭之交，有些朋友在議論，我剛好聽到了。」

「可能他們是在胡傳造謠，我當時腦子笨一下就信了,實際上並不瞭解他。一一,你別生氣,也別多想。」鍾詡越解釋越多。

「這樣啊。」盛意說。

「對,我和他還算挺陌生的一個關係吧。」

盛意抬起頭想看看鐘詡的表情,鍾詡沒面對他。

他只看到了乳白的水,伴隨著裊裊的霧,讓他無端眩暈。

他下意識低下頭,想看著地面緩解這症狀。

鍾詡的小腿也在他的視野中。

他驀地在上面看到了一塊紅紅的斑。

盛意用一隻手撐住地面，「阿詡。」

「一一？」鍾詡扭過頭看他。

「你腿上這是胎記嗎？我記得以前沒有。」

「啊，這個呀。」鍾詡說，「是個紋身，新找的紋身師，技術是真不行。我越看越覺得醜，就給點掉了，還好沒被粉絲拍到過。這會兒是還沒恢復好呢。」

「等恢復好了我再去紋，這回紋胳膊上，一眼就能看見。」

「紋的什麼？」盛意問。

「一個卡通小狗。」

有侍者端著託盤走來，盛意拿了杯香檳。

酒液入喉，之前那種眩暈感好似又猛烈地朝他襲來。

他說：「阿詡，我去下衛生間。」

鍾詡說：「一一，這點酒不至於醉吧，你是不是有點暈了，要不要我扶你去？」

不消鍾詡觀察，都能看出盛意略顯沉鬱的表情。

「不用了。」盛意放下酒杯，獨自去了衛生間。

他鎖上隔間的門，拿出手機，點開郵箱。

代表宋時則出軌的匿名影片被其他郵件壓到了下面。

郵件裡的兩個人都沒有露出頭。

盛意當時之所以能一遍確定那是宋時則，是因為他的手腕。

宋時則說，他想要盛意送他一個禮物。

盛意問他有什麼想要的嗎，宋時則思考了一會兒回答，他想要個手鍊。

樣子盛意自己挑。

盛意逗他說現在就可以送他。

宋時則露出驚訝的表情看他。

他就用彩色水筆在宋時則手腕上畫了條彩虹小花的「手鍊」。

後來他真的買了手鍊，準備送給宋時則的那天晚上，他收到了這個影片。

盛意閉上眼睛，很久之後才睜開。

他將畫面定格在某一處。

有彩虹色的手鍊，還有黑白色的卡通小狗。

【11：江楚惟】

【11：來接我吧】

發完訊息，他疲憊撐住自己的額頭。

一通電話在這時響起，是鍾詡。

大概是他太久沒有出來，鍾詡著急了。

他沒有接，將手機調成靜音，等待電話自然結束通話。

他推開廁所隔間的門，透過窗戶看到了在外面等待的鐘詡。這個燒烤莊園是開放的，他看到有兩三個粉絲圍住他在要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