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頁(第1/2 頁)
細一想這身體也不太得勁兒,我欲動手腳,它都不聽號令。
我扭動起肩膀,低頭打量。我發現,自己窩在張文笙旁邊的一雙手,分明是被一副擦得透亮的銀白色手銬拘束著。
這手銬有點眼熟,似乎就是噩夢裡「凌叔叔」派白老闆他們給張文笙上的那一副。
居然如此沉重,墜得我都不能移動。
這噩夢原來還沒醒嗎?我在夢裡怪叫了一聲。就在這個時候,我對面的張文笙十分警覺地瞪開了雙眼。
他的眼白上全是血絲,眼神好像一個瘋子。我被他的眼神又嚇了一跳,拼命拽手,那副手銬彷彿在床上生了根,完全拽不動了。我正在拼命拽手銬,坐我旁邊的這一個老張,一使勁兒就翻過半身,如殭屍一般,一個打挺直勾勾地牽著脖子坐起來了!
——他到底是人是鬼?!
我見他的手臂以不正常的姿勢,都往一側伸直,原來他的手也被什麼拽著……我一看,好麼,也有一副手銬,跟卡著我手的手銬一道並排,被床鋪吸著。
這個床有鬼啊!
而且我還沒掌握這種手被固定在床上仍然能翻身坐起來的本領啊!
我只能劃拉幾下腿。我的腿才動了一下,張文笙就發覺了。他看了一眼我掛在他腿上的腿,霍地向我扭過頭來,用他那雙發紅的眼睛,對準了我的雙眼。
要是他眼裡此刻能射出刀來,我就直接瞎了。
把你的豬蹄子拿開,我數到三。他沉著嗓音。
我都沒聽他用這個調調說過話,好陌生啊。我尖叫著回應:我是曹士越——這個張文笙,他根本不理我,他說要數到三,可是一二我都沒聽見他說。他直接喃喃了一個「三」字,我就看到他的臉陡然放大了。
接著我的額頭上就痛了一下……我便又掉回到無量的黑暗裡,做夢去了。
我再醒來是因為周遭太亮,整個天花板彷彿全部是燈,散著不能直視的白光。這麼照我還不醒,我可就真是個死人了。
醒過來看見周遭也是四壁通白,可以說什麼東西都沒有,全是潔淨的白色牆面、地面。我身下的躺的地方,是一張銀色的硬床。床靠著牆,似乎是精鋼鑄就,跟那副手銬一個顏色。
手銬已經不見了,我想動就能動。我向左向右翻身,掙扎著坐起來。這時就覺得到身邊還有其他人,我怕還是張文笙,就鬧不住往牆邊一縮。
偷偷扭頭瞧看,床前果然有一張椅子,坐著一個穿著淺色軍服的年輕女人。衣服是淺灰色,剪裁很緊湊,她坐在那裡便顯得窈窕。
這女人低著頭,及肩的黑頭髮遮住了面頰。我招呼她道:喂!張文笙呢?
他為什麼一見我就拿頭撞我?我問。
那女人抬起頭來。我頓時開始後悔問她的任何問題。
我看見的一張臉,細眉細眼,五官玲瓏。她生得一張小小的嘴,塗著大紅色的胭脂。
這女的我認識,有過一點交情的。上次我們分別時,她正站在滾滾煙塵的佟家屋院裡,舉槍對著我。
那個時候她還叫佟紹纓。
我心說,我要完蛋了。
因為我被張文笙一頭撞昏了再醒來時發現,那個瘋瘋癲癲的女孩櫻子,就坐在我的床前。
第56章 我之與他如此陌生
三、
我蹦起來,指著對面的女人叫道:櫻子!
那女人露出一臉瞭然:我不是,長得像是吧?我是她的姐姐茱莉亞。
我繼續大叫:那你妹呢?!
自稱茱莉亞的女人道:我妹這會兒當然在上學啊?你到底是哪來的變態?我妹才十五,中學還沒畢業呢!你怎麼老是盯著我妹問?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