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平虜寨(第1/2 頁)

為了增加弓箭的殺傷力，古代遊牧民族一般在戰前，把箭頭插在馬糞裡浸泡一段時間。這樣方便射中敵人後，感染傷口，難以治癒，進而降低對方的戰鬥力，增加敵人的拖累。

現代世界各國的反步兵地雷，很多威力都不大。目的也是讓敵人傷而不死，加大對方的醫療後勤負擔，並製造恐慌。

小衙內則是把生蓖麻子搗碎，加水和馬糞混合後，再把箭頭放進去浸泡。這就是古人常說的“喂毒”。

經過幾輪血腥實戰，現在的他，終於能做到靜氣凝神，冷靜發放了。

黃土崖頂上的三眼銃響了，剛才的紅點就是燃燒的火繩。

小衙內的鵰翎羽箭也隨後趕到，準確射翻那名韃子哨兵。

雖然看不太清楚，但第三聲銃響比較沉悶，也沒有火光，應該是三眼銃和他的主人都倒地不起了。

那八個家丁按計劃有序撤離，小衙內則是射一箭就換個位置，同時注意藉助障礙物，隱匿身形，保護自己。

他發現韃子就射人，沒有韃子就東西南北到處射馬，製造混亂，混淆敵人的視聽和判斷。

中箭馬匹嘶鳴奔跑，越掙扎，箭桿攪動傷口越疼。它們有的還揚起前蹄，帶動其它馬兒也跟著慌亂跑動，其中有三匹竟然摔下陡峭的土梁。

下到溝底大路的八個家丁和留守的四人，故意效仿明軍部隊，一起金鼓齊鳴，營造大軍包圍進攻的假象。

嚇得韃子躲在窯洞裡瑟瑟發抖，只能透過窗戶門縫看情況，不敢輕易衝出來應戰。

因為這種情況讓韃子很迷惑，如果是明軍大部隊進攻，此時應該是一鼓作氣衝上來才對。

如果是小股明軍騷擾，那就等等看。因為黑燈瞎火、地勢複雜，他們不敢騎馬亂跑，只能熬時間看情況而定。

所有的強盜都是紙老虎，你弱他就強，你強他就弱。

小衙內很開心，撤退前不忘撿取兩個死韃子的武器弓箭，再扒掉他們的羊皮襖和帽子，當然不能忘了割取首級。

咱要學習八路爺爺的優良作風，打掃戰場一定要乾淨徹底，只可惜那麼多的馬帶不走。

孩兒們很給力，牽走了18匹看上去還行的戰馬——沒辦法，他們只有18副馬轡頭。馬鞍子就算了，那東西不好攜帶和行軍。

大概有不到六十匹馬，吃了有毒的生蓖麻子。都是戰場初哥，家丁們也緊張，餵過幾匹馬之後，腦子就糊塗了，不排除重複餵食一匹馬的可能性。

反正是敵人的馬，弄死多少算多少。自己得不到的好東西，那就毀滅掉。

知道自己寡不敵眾的小衙內，下到溝底立刻與家丁們，背上兩條細犬策馬奔騰。反正有39匹馬，可以隨意換騎。

沒有馬鞍子就是屁股疼，但不影響騎乘。幸虧陝西大旱，下的雪僅夠蓋住黃土地面，不會打滑。

他一路唱著現代歌曲《精忠報國》：“狼煙起，江山北望，龍旗卷，馬長嘶，劍氣如霜，心似黃河水茫茫……”

孩兒們也有樣學樣，跟著吼唱起來。加上三次偷襲得手，戰利品豐厚，士氣空前高漲。

天快亮時，他們來到附近的平虜寨，自有狗腿子尤七八去叫門：“杜老根聽著，小衙內來了，麻溜的開門。晚一須臾就打斷你的三條腿。”

杜老根並不老，最多38歲。他原本是戰死在薩爾滸的，杜松將軍的親衛家丁，鳥銃射術高超，七八十米的距離內十中八九。

他當年隨軍出征遼東，因為水土不服，總是上吐下瀉，不得已留在後隊。又因為當時洪水暴漲，陰差陽錯躲過後金的重兵包圍。

杜老根親眼目睹敬愛的大帥全軍覆沒，後來只能跟著其他老兵，藉著戰場混亂和山高林密，沿著山脈和長城，一路逃回榆林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