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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夢中情人

&ldo;他說得沒錯，求知慾是魔法師最重要的品質, 失去了這個, 將會……一事無成。&rdo;謝菲爾德說。

遲朗：&ldo;我不是說這個, 我是想問，你和霍華德家族……曾經有什麼淵源嗎?&rdo;

&ldo;淵源?在成為魔王之前, 我身上大概流著這個家族的血。&rdo;

&ldo;成為魔王之前?&rdo;遲朗心裡湧起了有種沒來由的憂傷，&ldo;為什麼會成為魔王呢?&rdo;

&ldo;不記得了。&rdo;謝菲爾德笑了笑。

遲朗有些失落，他看著自己的腳尖：&ldo;不記得……你只是不想告訴我吧……&rdo;說完他又覺得自己這樣說不太妥當，忙小聲地補充了一句：&ldo;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多瞭解你一點。&rdo;

謝菲爾德的動作頓了一下, 他在遲朗面前一直表現得彬彬有禮，態度溫和, 很少展現自己陰暗的一面。

他儘可能地使自己顯得真正像個溫和的青年，沒有過苦大仇深的過去，這樣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佔有他的玫瑰。

但偶爾有那麼幾秒鐘，他會清楚地認識到這都是假象，就像是裹著汙穢的七彩的肥皂泡，等到終有一天被戳破, 他的卑劣和不堪將無處遁形。

然而在下一刻, 遲朗擁抱了他, 並且靠在了他的身前。

遲朗的右手輕輕地拍著謝菲爾德的背，他小聲嘀咕著：&ldo;沒事啦, 有什麼事都過去了，如果你想告訴我, 再告訴我吧。&rdo;

謝菲爾德感受著遲朗拍在他背上的觸感，他的心忽然變得很柔軟，然後無可抑制地湧起一個念頭，他很想試探一下遲朗的底線。

他遞給了遲朗一本書。這本書看起來很新，是最新一版的《休伯特傳記》，基本上每位魔法師入學時都要讀一遍。

&ldo;這本書上對休伯特的描述是，他成功地封印了魔王，阻止了來自深淵的惡意。&rdo;

&ldo;你知道，他為什麼沒有殺死我嗎?&rdo;

遲朗莫名覺得謝菲爾德此時的表情有些悲傷。

&ldo;因為殺死魔王的代價，是成為新的魔王。&rdo;

遲朗屏住了呼吸，他覺得時間彷彿靜止了，一種巨大的悲傷感隔著重重的歲月席捲而來。

&ldo;所以，是你殺死了上一任魔王嗎?&rdo;

&ldo;是的。&rdo;

窗外的天空很陰沉，地面上映出慘澹的光，遲朗忽然感覺到謝菲爾德反手抱住了他，將頭埋在了他的頸窩裡。

遲朗小心翼翼地問：&ldo;那成為魔王后，你的朋友、家人或者別的認識的人呢?&rdo;

&ldo;我失去了他們。&rdo;謝菲爾德低聲說，&ldo;很長一段時間內，我都沒辦法離開深淵，等我能離開的時候，外面的世界已經完全不一樣了。&rdo;

&ldo;而我，在外面轉了一圈，發現只有深淵才是我的容身之所，所以我又回去了。&rdo;

遲朗問：&ldo;那你這次……是為什麼出現在了這裡?&rdo;

&ldo;我對於教會和魔法師協會沒有任何恨意，但是既然他們想殺我，那我也有報復的權利。&rdo;

&ldo;在遇到你之前，我曾經想過，如果到最後走投無路的話，可以死在他們手上。這種痛苦，總該在他們身上再延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