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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就是嘛!我帶你到房間去。你先休息休息吧。&rdo;

何人在樓梯邊換上拖鞋，拿著行李箱，跟著宋如君來到樓上的房間。

這個房間的窗戶向西，正對著國家圖書館。圖書館的建築很有特色。四個角的高樓猶如4本開啟的巨書，中間是一個高臺廣場，廣場中間是圖書館的長方形庭院，種植了各種高大的樹木，宛如一片地下森林。

何人放好行李之後，走下樓，來到廚房，見宋如君在包餃子，便問到：&ldo;您這是給誰做飯呀?包了這麼多餃子!&rdo;

&ldo;給那幾個年輕人呀。我這裡管早飯和晚飯。今天是星期天，而且他們明天就要回德國了，我給他們包頓餃子吃。&rdo;

&ldo;楊先生呢?&rdo;何人隨口問道。

&ldo;誰?哦，他……不在家。&rdo;宋如君支吾一句，轉了話題，&ldo;你明天什麼時候走?&rdo;

&ldo;下午。我打算明天上午去坐船遊覽塞納河。我上次到巴黎是5年前了，尋找一下過去的感覺。&rdo;何人走到陽臺上看了看，又轉回來，問道：&ldo;楊先生不在家，就您一個人，忙得過來嗎?&rdo;

&ldo;還行。每天上午有個人來幫我打掃衛生。我習慣了。&rdo;

&ldo;那我幫您包餃子吧，我擀皮兒的手藝還不錯。&rdo;何人挽起衣袖，站到面板旁，頗為熟練地擀了起來。&ldo;那天在日內瓦，您約我當面談談。您想談什麼呢?&rdo;

&ldo;你的小說，就是《黑蝙蝠&iddot;白蝙蝠》。我讀過了，很感人。你在後記中說，你在埃克斯認識了一個奇怪的中國人，叫楊保良，他給了你許多創作的靈感。你是怎麼認識他的呢?&rdo;

&ldo;噢，那可是個巧合。&rdo;何人看了一眼宋如君，然後一邊擀皮，一邊講述起他在埃克斯結識楊先生的經過，從教堂到佐敦公園，又到楊先生的家。

宋如君聽得很仔細，有時還不由自主地停住了包餃子的動作。

何人講到在馬賽火車站看到楊先生與一個中國女子見面的情況時，說：&ldo;我猜，那個女子就是您吧?&rdo;

&ldo;是的，我是隨一個代表團來法國訪問的。&rdo;

&ldo;你們分手之後，我和楊先生去了基督山島。那天，他的情緒很消沉，好像你們的談話對他影響很大。&rdo;

&ldo;那天，我也很激動。你知道，當時出國很不容易，代表團的紀律也很嚴。我們只能在火車站匆匆見上一面。我勸他回國，但是他不願意。我又不可能再到法國來。後來，我就賭氣說，你把我忘掉吧。可是，我沒有想到，那竟成了永別!&rdo;淚水從宋如君的眼睛裡滾落下來。

何人猶豫片刻，才問道：&ldo;您後來再也沒有見過楊先生?&rdo;

宋如君擦去臉上的淚水，慢慢地說：&ldo;回國後，我給他寫過信，但是沒有收到回信。我以為他真的把我給忘了，但是我一直不能把他忘掉。時間過去越多，我越想他，很想知道他的情況。我還給他打過電話，但是停機了。後來，出國的機會多了，我就想方設法到法國來找他。我辭去了生物研究所的工作，到一家中法合資企業幹了兩年。2005年，我終於獲得到法國工作的機會。到法國以後，我去埃克斯找他。在那裡，我才得知他已經死去多年了。那對我真是天大的打擊!當時，我幾乎喪失了活下去的信念。不過，我想知道他究竟是怎麼死的。我知道，他希望我活下去，因為他給我留下了一筆遺產。這個願望支撐著我，走過了那段最為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