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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主管的副省長几乎同時把疑惑的目光轉向了默默,片刻,他又轉頭把目光盯向了陳豫北,若有所思的樣子讓陳豫北有些微的難堪,他躲閃著副省長探尋的目光,握緊拳頭掩著嘴角輕咳著。
那天他知道阻攔不了默默出席揭幕式,便裝著無意間流露自己對省裡籌建美術館有興趣,於是便得到副省長的熱情邀約來參加這個開幕式。只是他忽略了這位副省長即是原省公安廳的廳長,也是他和趙子善過去的老領導,在他看到趙子善肖像的那一刻,怕是什麼都明白了。
看著副省長臉上隱隱的笑意,陳豫北便知道這位老領導之後少不了要調侃自己一番,當下便無奈地笑了。
嘉賓的參觀過程將近半個小時便結束了,副省長匆匆離開去參加另外一個公務活動,而大師也被安排去了酒店休息。
就在貴賓離開後,展覽大廳突然間有些騷動起來。默默走到展廳東側的較為空曠的地方,看到的是Z省電視臺的記者在對李煜山進行採訪。
“寫實繪畫是最為親近、最易閱讀、最具深厚觀眾基礎的表現形式,寫實可以呈現的是與當下的一種呼吸。雖然中國當代藝術在藝術界很熱鬧,但是很多老百姓面對抽象、隱晦的當代藝術時,經常會無法讀懂,這並不是一個正常的現象,我們就是要讓大眾進一步和藝術產生親密接觸。再現寫實,是想讓觀眾透過欣賞寫實作品,重新走近當代藝術。”
近屆五十的李煜山教授在鏡頭前侃侃而談,沉靜地陳述著他的理念,自有別樣的風采,難怪藝術系的同學選他的課會擠暴學校的伺服器。
“藝術家依然是知識分子,而中國的知識分子就應當是與當下共呼吸的。中國美術教育體系中,蘇聯寫實主義的影響是存在的,但很多教師在教學中仍努力進行改革和探索,他們希望以更開放、更多元的角度看待‘寫實’,從而再現中國寫實繪畫的輝煌。”
默默正要悄然地離開,突見一位身穿鵝黃色套裝的女記者堵住了她的去路,一個話筒伸到了她的面前:“陳默菡小姐,我是A市電視臺文化播報欄目的記者,我想請您談談對這次畫展的感想可以嗎?”說話間,一個肩抗攝像機的小夥子已經同時把鏡頭對準了她。
女記者態度親切,聲音非常好聽,真人比螢幕上還要瘦。
默默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會在今天遇到媒體,但第一次面對鏡頭她還是略有緊張。
“很感激我的教授能給我這樣一個機會,讓我稚嫩的作品能展現在觀眾面前。”默默深吸一口氣,輕輕地撥出。
該來的總會來的,讓我徹底面對吧。
“用眼睛來觀察這個世界,用畫筆來描繪這個世界,是我很小時候的理想,感謝西藏純淨的空氣洗滌了我的靈魂,也感謝父親的勇敢和堅毅給了我勇氣。”
“說到您的父親趙子善,我想問您幾個私人問題,可以嗎?”女記者打量著這張稚氣的臉,雖然看起來大方端莊,但一想接下來她將面對的問題,便有著些許不忍。是的,是不忍。
“可以的。”默默微微一笑,答應的非常痛快,倒是讓女記者非常意外。
“您的名子叫陳默菡,可是我剛剛看到,你的父親叫趙子善,……。”女記者小心地說。
來了,默默暗想。
“我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母親,我父親犧牲的時候,我只有十歲。”默默深深吸了口氣,“唯一的親人爺爺重病,我流浪到了親戚家,並患了嚴重的自閉症。我失聰失語,不能上學。是父親的戰友陳豫北找到了我,帶我回家給我治病。”
此時的大廳已經變得靜悄悄的,對李教授的採訪已經結束,幾乎所有的媒體記者都圍了過來,默默的面前至少伸了十幾個話筒,還有各式錄音筆。
“大約有兩年多的時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