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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這是顧嵐最好奇的，若說為了解毀婚一事，他當時又放得豁達，幾乎沒見一點難過，現在才整了這麼一出，算什麼？

為什麼？慕容嘴角有抹苦笑，因為他心裡始終放不下她。

慕容卓抬頭直視著她，眼裡有著從未有過的認真，“若非半途跑出個馬偉，你現在就是我的妻子。顧嵐，我之所以會上顧家提親那是因為我愛你，這麼淺顯的事情難道你就看不出來嗎？”他愛她，比宋遠、馬偉更甚。

“看出來又怎樣，沒看出來又怎樣？”顧嵐嗤笑，眼裡滿是鄙夷，“慕容，你確定你那是愛？不擇手段佔為已有的想法讓人害怕，那麼自私，那麼狹隘，其實你最愛的是你自己。”

“還有，你說若沒有馬偉我會是你的妻子，你不覺得這話很可笑嗎？太異想天開了慕容，我可以很直白地告訴你，別說沒有馬偉，就是天底下所有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看上你的，你在我眼裡那就什麼都不是。”

顧嵐這話說得毫不客氣，甚至有些過了，但她著實惱他，設計宋遠也就算了，現在又使陰招對付馬偉，真把所有人當傻子啊，任他耍著玩？

對面女人那厭惡的眼神刺得慕容心痛不已，雙手緊握，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但他發現很難。

不是他的自制力不好，而是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他根本就沒有所謂的自制力，她只要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或一個眼神，就足以讓他整個心牆瞬間坍塌，一敗塗地，潰不成軍。

她就當真那麼討厭他？慕容不甘心，狀似失落地拿出顧嵐的方巾低語著，“看來你是真把我忘了，兇丫頭，可我一直記得你……”那是兩人同肩作戰後慕容對她的暱稱，此時叫來卻有些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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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方巾顧嵐驀地一怔，有些不可置信，“你是那個少年？”遙遠的記憶朝她湧來，那個差點讓她遺忘在時光裡的朦朧面孔與慕容卓重疊。時隔十幾年，顧嵐發現，她完全無法把兩者聯絡起來，一個落魄懦弱，一個自信驕傲，差別太大了。

面對她的質疑，慕容輕笑，把手上染有淡淡血跡的方巾朝她遞了過去，“兇丫頭，是我，現在想起來了嗎？”

“想起來了，可我寧願沒想起來。慕容，你太讓我失望了，你就為這執著，算盡心機？未免太可笑，也太自以為是了吧，你覺得這能代表什麼，改變什麼？慕容，真說起來，你這叫恩將仇報。”

慕容原以為過往的交情可以化解顧嵐的厭惡，可誰知她卻更見怒氣。顧嵐接過方巾，攥在手心裡，抬眼直視著他，說出的話亦有些咄咄逼人。

“如果是這方巾惹的禍，那麼我們之間的牽扯就隨它而去吧……”顧嵐話落，亦鬆開了伸出窗外的手。

“不要……”慕容隨之探出身去，半個身子掛在窗外，極力想捉住，可只抓了把空氣，手慢慢鬆開，什麼都沒有。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承載著他多年思念與牽掛的方巾，從二十幾樓高的地方緩緩落下，沒入黑夜，再看不見。心，悵然若失！好像堅持多年的信念就這麼一下子消失了似的。

對他失落的神情，顧嵐視而不見，轉身就想走。

“等等”，慕容把她喊住，手機資訊聲響起，慕容拿起來一看，是他找的女人發過來的。

資訊內容很簡要，只有一句，如下：事情已辦妥，我親眼見他喝下了那杯酒。

好，真好！慕容暢意一笑，看著眼前淡定如廝的女人，忽然有點怨恨起她的絕情來。

“顧嵐，想不想看一場好戲，我精心為你安排的好戲？”他想知道，他們兩夫妻的感情是不是真如表面上那麼好，那麼牢固。若讓顧嵐親眼見到馬偉的背叛，跟別的女人睡在一起，即使知道是他設計的，她是不是還會相信馬偉，願意跟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