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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寅初喝了口水，一直把四頁全都讀完，這才鄭重其事地跟閨女說道：&ldo;好了，都讀完了。&rdo;

他補充了一句：&ldo;爸爸本來想帶你一起去，但是不能耽誤你上學。&rdo;

為霜點了點頭，兩根小辮子也跟著一晃一晃的：&ldo;爸爸我知道，我都聽清楚了！&rdo;

她仔細想了想：&ldo;那我是不是要考很好很好的大學，才行？&rdo;

馬上就四年級了，為霜看書又多，家裡人平時也都不用小孩話哄她們倆，現在兩個孩子對話都比同齡人流暢有邏輯得多。

&ldo;你是不想做只鑑定傷情和車禍的那種普通法醫對不對？&rdo;

為霜點了點頭。

&ldo;對，&rdo;沈寅初想起來今天那位老前輩說的，&ldo;明年警官學校就要開辦法醫科了，最好是直接考那個。不過，那就不光需要你學習成績好了，還要身體素質也很好。&rdo;

警校可不是那麼好考的。

為霜點點頭，有點好奇地問她爹：&ldo;爸，你不反對了？&rdo;

沈寅初臉上有點僵，雖然他沒明確地反對過，但是還是一直努力試圖旁敲側擊地讓為霜放棄這個理想的。

&ldo;唉，&rdo;沈寅初嘆了口氣，&ldo;能不擔心麼，尤其今天聽了講座還這麼危險……&rdo;

&ldo;但是你還記得當初給你買鋼琴的時候，你爹跟你說啥了不？歸根結底，人活一世，快樂、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才是最根本的。&rdo;

昨天晚上蘇鯉拉著他還說了這個問題很久，他倆這一輩子，雖然不能說是大富大貴，但是也算得上是小康之家了。

至少，將來兩個閨女的衣食無憂還是能保證的。

夜涼似水月色如洗的時候，蘇鯉問他：&ldo;你這麼教育兩個閨女，教她們倆善良、正直、會思考、懂禮貌，難道就希望她們倆就結婚生子過一輩子？你閨女想拼事業，那咱當家長的更得支援啊。&rdo;

&ldo;你看看別人家小姑娘，問長大想做什麼，不是當明星就是當模特，咱們家為霜要當法醫，你咋還不支援了呢？&rdo;

&ldo;怕孩子將來過得不如意……那咱倆這些年拼啥呢？不就是為了讓她倆有餘地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嗎？&rdo;

有時候忙著忙著就容易忘記了初心，沈寅初檢討了一下自己，今天跟為霜認錯。

&ldo;爸爸之前想得太狹隘了，只想著做法醫可能要接觸屍體、可能危險，但是忽略了你的願望。&rdo;

他鄭重其事地把那張名片拿出來：&ldo;這次去聽講座的這位老教授，把他名片給我了，說如果你想聽更多，可以去他家裡做客。如果你想去，到時候爸爸帶你去，你忘記爸爸之前的行為好不好？&rdo;

為霜點點頭，摸了摸她爹的頭。自從那次公園裡頭關於去世的談話之後，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全家最小的小姑娘，一直就喜歡踮起腳來摸她爸爸的頭。

&ldo;爸爸是因為愛我才這樣的，而且，爸爸也一直都沒有直接叫我不許啊。&rdo;

&ldo;爸爸，我也愛你，我一直都沒生氣過。&rdo;

過了幾天，沈寅初認真地找到那位老教授預約了時間，帶著為霜小寶寶，拎著自家的奶茶和鴨脖，上門拜訪這位老教授。

老教授姓秦，做講座的時候看著很嚴肅，但是在家裡頭卻很活潑。秦夫人也很喜歡這個小小年紀就要做法醫的小姑娘，特地在家裡頭準備了奶油蛋糕招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