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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掃大街的活兒都有人搶！

&ldo;你看看咱這的人，除了礦上職工，剩下哪還有啥正經工作了？要麼進政府進學校，要麼去礦上，再沒有別的路了！但是沒人想，要是煤礦破產了，要是國企下崗了，這麼多人都吃啥？&rdo;

老四搖了搖頭：&ldo;你說那都不靠譜，人人都說咱煤礦能再開一百年，媽說了，等我初中畢業就讓你找人把我整礦裡去。&rdo;

沈寅初也只能嘆口氣。

現在就算說出來九八年全國下崗潮，也不會有人相信。他能做的就是先賺夠了錢，到時候再看看能不能拉一把老鄉。

&ldo;老闆，老闆！來一份飯包，一塊五的！&rdo;

天剛矇矇亮，就開始有人過來買飯包了。沈寅初一邊指點著老四該收多少錢，一邊自己利落地做著飯包。

他準備明天再開始力推煎餅果子，今天可以教會這小子拌飯包，這樣明天他就能騰出手來專門做煎餅果子了。

&ldo;這個收一塊五，找人五毛錢。&rdo;

老四做個收錢的活兒還是挺利索的，只不過畢竟沒做過生意，嘴上就不那麼利索了。

他從錢盒子裡頭拿了五毛錢，遞給外面等著飯包的少婦，客客氣氣地叫了一聲&ldo;阿姨&rdo;。

&ldo;哎我說你這孩子咋說話呢？&rdo;

看著外面少婦眼睛都要立起來了，沈寅初趕緊先罵了一句老四：&ldo;叫姐姐！&rdo;

他跟外面的少婦笑了笑：&ldo;老妹兒，不好意思哈，這孩子念書念傻了，不懂事兒。&rdo;

老四被說了一句，覺得面子上有點吃不住，閉著嘴不出聲。沈寅初樂了，損他兩句。

&ldo;就你這嘴，你們班沒女同學稀罕你吧？我告訴你，老四，你跟我們這一茬可不一樣，等你長大了該找物件結婚那時候，嘴不甜可沒人看得上你！&rdo;

他給少婦多加了一勺花生碎，包好遞過去：&ldo;大妹子，不好意思哈，我這弟弟就這樣！你甭跟他一個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見識！&rdo;

少婦本來也沒多生氣，沈家哥兒倆長得都不錯，老四雖然倔了點兒，但是隻要不出聲看著還是挺順眼的。

&ldo;長齊了！誰說我沒長齊？&rdo;

冷不防老四在一邊突然嚷嚷出來這一句，她徹底繃不住了，周圍一群人也都笑出來了，就老四臭著個臉。

下一個過來買飯包的是個大娘，他氣鼓鼓地拿了五毛錢找給人家，還大聲喊了一嗓子：&ldo;老妹兒，找你錢！&rdo;

&ldo;臭小子……沒大沒小的……&rdo;沈寅初忍不住差點把口水噴出來，還好沒在做小吃，趕緊扭過頭去給了老四一腳，&ldo;別耍怪！好好收錢！&rdo;

倆人第一天的合作還算是融洽，中午開始他讓老四上手拌了幾份，也沒出什麼差錯。

倒是老四，看見一天的收入有點吃驚。

&ldo;哥，你這小破攤一天能掙五十塊錢？&rdo;

&ldo;差不多吧，&rdo;親弟弟也沒什麼好瞞住的，沈寅初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給他派活，&ldo;現在有你了，我明天再弄點新的小吃賣。還能再多掙點，我琢磨著，年後可以在這自己搭個小棚子，省得天天來回蹬車。&rdo;

&ldo;還能再多？&rdo;

老四已經想像不出來了。在他看來，一千塊錢已經是個天文數字了，比一天五十塊錢還多，難道一個月能掙兩千？

五個月就是一個萬元戶了